我看了看，上面每笔存储的钱金额大小都差不多。应该是固定攒到多少后，在统一存储进银行。单子都是手写，上面有印章，这个印章是通用的，拿去分行看见印章就会兑现。“这一个单子，就够杜盛换个地方东山再起的了。”
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深吸口气说：“杜盛现在的资产，恐怕不比杜生堂差多少，只是多数来路不明见不得光，所以不能张扬。他根本就不需要投资者。”
“不是的，这一个单子给到普通人，或许能养活几辈子，可是对于大家大业并不够。”
郭襄在一旁纠正我说：“吃穿，大户人家讲究的是品质，光是吃，一日三餐这一项，你手里这单子里的钱都未必够一个月的。”
我颇有些惊讶，将单子又放回盒子里交给了组长秦浩，然后摊了下手说：“真是想象不到有钱人吃的都是什么金贵食物。”
“不过可以确定了一点，杜盛应该不是逃走。这盒子里可是他拼命赚来的，如果是逃走，不可能只拿一两张。”
组长秦浩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看向郭襄询问：“你最后见到杜盛是什么时候？”
“晚饭时，家里规定，晚饭若是老爷在，必须同桌吃，当时几位太太也都在。还问起了医院的事儿，老爷当时说不用担心，警察只是例行调查。晚饭结束，大家在客厅坐着闲聊了几句，便各回各屋了。平时也都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杜盛是很会演戏的，当时我过来时，医院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在他身上也是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惊慌：“晚饭结束到刚才我们过来，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杜盛？”
“就你们来过一次，当时我在楼上，听见动静就在楼梯拐角处看了一眼。”
郭襄一脸认真地说：“我上去时大太太还问我是谁来着。后来你们离开，老爷来书房，大太太也跟了进去，应该是询问警察找老爷什么事儿。”
“走吧，先下楼。”
组长秦浩说了句，率先走出厨房。我、郭襄、周函昀跟在身后。从楼梯上下来，几位太太还有丫鬟、杜来都在客厅。见我们下来，大太太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着急地说：“长官，刚才我让杜来打听了，护院也没看见老爷出去，他到底去哪儿了啊？”
“杜盛进入书房后，你们就没人在见过他了？”
组长秦浩放大些音量问。一行人纷纷摇头，随后二太太说了句：“我们都各自回房了，今儿我休息的早，晚饭过后没多久，我就觉得头有些晕，便躺下睡着了。”
最小的太太也站起身说：“不过我中途找过一次老爷，大概是在十一点左右。老爷最近都在我房休息，今儿到那个点了也没过来，所以就去了书房。老爷不来，还没服侍，我也不能休息。本是想问问老爷今天还来不来，不来我就睡下了。那时老爷还在书房，在看一本书。他说让我先睡下吧，今天他没心情，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我就离开了，回到房间后也就睡下了，是刚刚你们来才醒。”
她在说这些话时候，旁边的几个太太不知翻了多少白眼。看来在杜宅，现在最受宠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太太了。郭襄也成为了过去式……我这样想着，然后询问杜来：“杜盛出门你每次都陪着？”
“每次。”
杜来答。“今天下午去医院，也是你陪着的？”
我问。杜来点头，然后说：“我负责开车，到医院时我是在车里等，并没有下去。”
“最近这几天，杜盛除了去医院，还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我继续问。“没有，除了有警卫来找，让去医院外，都是在家，也拒绝访客。”
杜来上前一步说：“老爷特意吩咐这段时间不想见任何外人，倒是有访客来过，不过都被我一一回绝了。医院有人来，也不见。”
“医院里谁来过？”
组长秦浩询问。“副院长来过，好像是前天，说是想见杜盛商量商量医院的事儿。我见是他，还特意去问了老爷，不过老爷也说了不见。”
杜来如实回答。看来杜盛是知道医院要出事，所以提前跟医院的人划清界限？我微皱眉头，再次确认道：“我走之后，今晚真的杜盛就没在见过别人，没有人来过？”
“据我所知是没有，刚才我也问了前门的护院，他们也说没有。”
杜来脸上略显焦急地说：“老爷到底是去哪儿了啊？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呸、呸、呸。”
大太太听了杜来的话后，吐了几下，然后说：“别说不吉利的话，什么没了。”
“是，是，太太，我说错了话。”
杜来轻轻在自己脸颊拍了一下，然后退到沙发后面不在说话。组长秦浩拿出怀表看了眼，然后来回徘徊想了想，随后说：“留警卫在这儿，如果杜盛出现直接扣下，在派一部分人以杜宅为中心，往外搜查。剩下的人先跟我回警察局等信儿。杜盛消失的蹊跷，等天亮我先跟上级汇报一下这件事，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部署完后，我先跟周函昀坐摩托回到了警察局。现在天已经有些亮了，负责城市卫生的也都已经开始在大街上清扫。办公室里吴勇跟孙肖汉都没有回来，只有董莉一个人。忙活了整晚，我略显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周函昀则把杜宅的情况跟董莉一一说明了下。听见杜盛失踪，董莉也略显茫然：“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杜盛确实不像是要逃跑啊，可是字写到一半，肯定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急的事儿。”
“这个节骨眼上，最紧急的应该就是医院、就是副院长被抓的事儿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件事还紧急的？医院的事儿都没让他慌乱。”
我趴在桌子上，拿起钢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我怎么有种感觉，杜盛的失踪跟医院没啥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