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时，梁悠悠还带头诋毁了警察局以及我们部门，言语之犀利让人气愤。估计那时她也不认为这个新部门会真的有所作为吧？不过随着连续几个案子的侦破，她的态度也有了扭转。到了家后，我将自行车推进院子放好，然后领着梁悠悠进屋。兜兜放肆地躺在炕稍，四脚朝天，裸露着肚皮，睡得翻白眼，舌头也当啷了出来，流了口水，我们走进来它都没有醒。似乎是昨晚疯的太嗨了，于是我指了指说：“这就是吴勇口中那只有灵性的黄鼠狼。”

梁悠悠被兜兜的睡姿逗笑了，捂着嘴说：“这怎么跟猫似的。我能过去摸摸嘛？”

“可以。”

我说完去厨房给梁悠悠倒了杯水。“我以前养过一只猫，睡觉时就是这个姿势。”

梁悠悠说道。等我倒完水回来，见梁悠悠已经脱了鞋盘腿坐在了兜兜跟前，伸手摸着它的肚子。陌生人靠近，兜兜依旧没醒，被摸了肚子后反而一脸享受。我心想它不会是梦到自己以前的女主人了吧？我坐在炕沿，把水放在梁悠悠身边，然后说：“它倒跟我印象里的黄鼠狼不太一样，可能是从小就跟在人身边的缘故吧。平时也不用怎么管它，是挺省心的，只是刚来时的几个臭屁，让人印象深刻。”

“说是黄鼠狼只有在遇到危险时候才会释放臭气，你们刚接触它可能对你多少也有些警觉。其实黄鼠狼只是俗称，它的学名叫黄鼬，是食肉动物。”

梁悠悠一边抚摸着兜兜一科普道。先前我见过被黄鼠狼啃食过的尸体，听她这样说，马上联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不仅轻呕了下，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既然报社消息灵通，我想问你件事儿。”

“说。”

梁悠悠十分爽朗。“医院的案子，说是完结，但也没彻底完结，杜盛不是失踪了吗。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这案子也是专栏中的一个，全程细节我必须知道才行。”

梁悠悠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了些：“杜盛的失踪是挺奇怪的。”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而是你们报社听没听过有一个团伙，或者组织，专门掳走身体有特点的人？”

“身体有特点是指？”

梁悠悠似乎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比如胖，比如畸形，身体有残缺什么的。”

我说道：“前天晚上，有个绣娘失踪了，而且绣娘先前是在杜宅里面教杜盛的几位太太。你要说跟杜盛失踪没有一点儿联系，好像也不是，但目前我的了解，又没有太大联系。所以我想起先前审讯时有人说杜盛曾让他从医院里弄出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一个是畸形，一个是脑袋里长了东西，所以我将几件事联想到了一起，觉得有没有可能北都存在一个这样的组织或者团伙，专门抓走这些身体有特点的人。”

“这么奇怪的事儿我还真没听说，就算有这样一个团伙，可他们抓走这些有特点的人干嘛呢？”

梁悠悠微微皱起眉头，摸着兜兜的手也停止了，这似乎让兜兜不太满意，直接用后抓摸了摸梁悠悠，提醒她继续。梁悠悠低头看去，见兜兜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她，于是原本严肃起来的表情又有所舒缓，再次在兜兜肚子上轻轻挠了起来：“你看它，还特意用爪子提醒我。”

面对第一次见面的梁悠悠，兜兜竟然没有任何紧张感，难道是因为我也在旁边的原因？我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嘴上说道：“看来它喜欢你。”

“我们报刊有个故事版，里面是专门讲述奇闻异事的，稿子也都是邮寄过来的，在由编辑筛选。你们部门那个孙……孙肖汉吧？他以前还给我们投过这类故事，只是编辑选稿的时候给筛出去了，没有刊登。这事儿他还特意跟我说了。”

梁悠悠的视线在兜兜身上，若有所思地说：“我说这事儿是因为，有一次我跟故事版的编辑聊天，她说了件事儿。”

“说说看。”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