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子萧昊的继室正妃,也是萧启的堂嫂。但萧启自幼长在军营,长年累月于沙场打滚,鲜少回京或是在京逗留,原主也只在某年的春节宴席上见过他两三面而已。小肉团是萧昊和难产而亡正妃的独生女,虽是目前为止的独苗苗,但小肉团并不受宠。原主出嫁后被诊出不孕,便把小肉团当亲女鹅照(试图)料(争宠)。可惜争来抢去直至嗝屁,也没能如愿以偿,还连累小肉团差点儿跟着她凉凉。在夏悠悠看来,原主就是个恶毒反派,为与贵妾争宠,算计嫡妹子宫,迎进王府当侧妃,又嫉恨萧昊待嫡妹不同,于是姐妹离心。原主得知嫡妹诞下孩子,萧昊会夺走正妃之位送予嫡妹为礼后,更是下毒谋害至亲一尸两命,却被陪嫁丫鬟和贵妾揭破了。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原主被盛怒中的萧昊扔给贵妾处置。原主与贵妾向来势成水火,落在贵妾手里哪里还讨得了好,被施以鞭刑还毁去容貌,奄奄一息时,小肉团冲出来护在原主跟前。可报仇红了眼的贵妾,根本不管小肉团是王府嫡长女,侍卫不敢动手,贵妾便亲自上阵,把原主和小肉团打得皮开肉绽,还自作(丧心)主张(病狂)扔到乱葬岗。守着一方天地殚精竭虑勾心斗角争宠夺财的戏码,夏悠悠上辈子已经过腻了,难得重活一世,又无痛当妈,还有个神奇空间,她没心思卷了,也不想掺和原主的恩恩怨怨,要是可以,只想寻个铺子行行医种种菜,养养娃和鸡鹅鸭。心念电转,夏悠悠就听女孩道,“奴婢叫燕子,是将军派来贴身照料您的丫鬟,药已变温,奴婢伺候您喝药。”
夏悠悠一把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往嘴边凑,垂下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过房中软塌茶几上的香薰炉,利落地一口喝尽,不忘小肉团地问,“我女儿醒了吗?我想去看看她。”
失去意识之前把过小肉团的脉象,得廉亲王府救治,应该早已经痊愈。可燕子却迟疑了,“这——”夏悠悠眉头一拧,跳下床就往隔壁有丫鬟守门的厢房冲进去。她前世生于医药豪门,从小泡在各种研究室和医院,读博出来后又在各大医院的不同科室待过,理论与实操抓得稳稳的。夏悠悠一进内室就看到躺在床上已然消瘦几圈的小肉团,连忙扒拉她的手把脉,鼻子一动,扫过房内软塌茶几上的香薰炉,心下一沉时便听追过来的燕子道:“您会医呀?”
夏悠悠轻描淡写地颌首,小肉团的伤势已然无碍,昏迷不醒是因为房内的香薰炉跟她房内的香薰炉一样,都被人下了药,看来这廉亲王府非乘凉大树而是狼窝虎穴,得早走为妙。敌人在暗她在明,为免打草惊蛇,夏悠悠像是毫无所察道,“体虚血弱,怪不得难以苏醒,能帮我抓些药来吗?”
燕子应下,去吩咐守门丫鬟呈来纸笔墨又端来衣饰道,“您久病初醒,秋夜寒,莫受风,奴婢伺候您更衣。”
夏悠悠刚穿上衣服,就听一阵高过一阵的吵闹由远及近响起,喧腾的阵仗直冲此处,像是来抓奸的,连忙用丝帕蒙住大半张脸。随即门被粗鲁地踹开,一清脆的女声不屑地冷哼道:“本县主偏要瞧瞧表哥到底藏了什么小妖精!”
夏悠悠循声看去,一个打扮华贵相貌标志的妙龄少女,领着十几个婢仆浩浩荡荡地涌进来,目光不善地打量她。燕子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挡住夏悠悠,毕恭毕敬地朝妙龄少女福身,“见过如意县主。”
心下却琢磨怎么平息这阵仗。夏悠悠侧身,镇定自若地迎上如意县主的恶意道,“什么小妖精?当初若非我师父以命相救,您的将军表哥坟头上的草,怕是早已经两米高了。”
她昏迷三个月,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都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能半真半假地忽悠,还能趁机离开廉亲王府。夏悠悠冷傲一嗤,“如今他请我来治疗顽疾,却要受此等侮辱,便不伺候了。”
说罢扯过衣架子上的披风裹住小肉团,抱起就往外走去。如意县主始料未及,愣愣地看着夏悠悠雷厉风行地跨出门槛,半响方反应过来喝止道,“站住!”
夏悠悠怎会听如意县主的话停下来,她刚醒就有人通风报信上门找茬,想必下药的人和如意县主脱不开关系,此番抓住机会脚底抹油,必须赶紧儿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