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汉人夫君通婚后生下的嫡长子,虽然放弃了母姓和继承权,但他是两族血脉,意为和平,陛下对他行事,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或许在燕帝看来,盛瑟简直像是送上门的人质。闻言,夏悠悠端着杯子的手都颤了颤,惊疑地咋舌道,“他竟然是——”圣女是蒙族三十二部落的至尊统治者,十二部落的首领都要俯首称臣的存在,盛瑟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哇?竟然放着皇位继承权不要?夏悠悠掀起眼皮瞥瞥赫连纲,“你知道得挺多。”
赫连纲道,“虽然绝大部分密案都由北镇抚司调查,但许多案子过明路的时候,都移交大理寺结案陈词,编写卷宗,稍有不合理或错漏疑惑处,会忍不住私下寻个真相,长此以往便自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了。”
尤其是他身居要职又常年游走在各地人脉线索中。夏悠悠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难怪萧启当初敢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去春枭楼聘杀手当护卫,也难怪两人见面时明明剑拨弩张针锋相对的,却始终没有打起来。还记得萧昂说过,春枭楼几次欲要萧启的命。可萧启却在他们互换身体时,带着不会武功的自己踏进杀机重重的春枭楼。这一次,盛瑟主要也是来寻萧启的。这两人私底下肯定有鬼!夏悠悠睨着躺在地板担架上的萧启,经过药物和针灸的密集治疗后,他已经褪去不少焦黑褐色,丑了吧唧的模样瞧着顺眼了不少,便听赫连纲又道:“郡主的身子瞧着像是好了许多——”蜡黄浑浊的惨淡病容,连一丝命不久矣的痕迹都寻不到了,虽还略显清瘦,但五官轮廓却是从未尘封的记忆中白芷那熟悉的模样,清雅昳丽如明月照山泉,灵动张扬似芙蓉盈暗香。唯一不同的是,白芷的气质更迷濛清冷些,像袅袅云烟,瞧得清晰却琢磨不透。而夏悠悠如一捧温水,添一把火会沸腾,灌一些冰会冷却,懒散但富有朝气,引人探索。夏悠悠道,“嗯,研制的药颇有成效,能减去许多不适和痛苦,瞧着便也精神了许多,先前也只是休息不足,过度虚耗导致明显的症状,我本就是个大夫,自然有法子叫自己的身子在病痛的折磨下,不至于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