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对着苍澜的背影指指点点,像是在讨论为什么苍澜要跳楼,而那些绑她的官兵们又到底是谁。蒙拓开始焦急起来,毕竟瘟病的事情从头到尾苍澜都是知情的,要是她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恐怕他不仅名声会臭掉,就连性命都会不保。可惜苍澜没有如他所愿,还是一字一句的将蒙拓做的那些坏事都揭发出来,大声的数落给百姓们听。“你们眼前这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其实才是害你们瘟病缠身的恶鬼,这一切都是他让人干的,你们都是被他蒙在了鼓里。”
苍澜义愤填膺的一段话顿时点燃了城墙下百姓们的愤怒,他们明白来龙去脉后,都纷纷开始讨伐起蒙拓。“原来都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我跟你拼了!”
百姓们在城墙下歇斯底里的呐喊着,说着要和蒙拓拼命的话。蒙拓听着城墙下对他的唾骂声,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他朝着苍澜的方向冲过去,像是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就在这时,早就蛰伏在一旁的墨城出手,一脚踹开了蒙拓,两人开始打起来。“哼,今日本将军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蒙拓的嘴里还在放狠话,而身上却早已狠狠地挨了墨城几脚。墨城沉默不语,出招却愈发狠厉,看起来是想好好的给蒙拓一个教训。“师伯!”
林芝趁着这个时候赶到苍澜身边扶住她,本就身上发软的苍澜此时再也没有力气,卸了力似的靠在林芝的怀里。苍澜笑的苍凉,许是实在支撑不住,最后竟晕了过去。“相公,快先送师伯回客栈。”
林芝让傅北淇先将苍澜背回客栈医治,这边的事情她想墨城会处理妥当的。果不其然,在经过一些招数之后,蒙拓逐渐落於下风,甚至连狠话都说不出口,最后被墨城一招拿下。倒在地上的蒙拓还未起身,就被墨城的手下围住,几把长矛抵在他的下巴处,令他根本无法动弹。“蒙拓,你输给了我。”
墨城揉揉手腕,露出轻松得逞的笑容。“哼,不过是你耍了手段偷袭本将军,就算如此,你们也休想定本将军的罪。”
蒙拓丝毫不畏惧墨城,就是因为他笃定对方没有证据,不然恐怕早就带兵踏平了他的军营。殊不知,林芝她们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太后的信任就是最好的武器。而至今都未攻入军营,不过是怕他伤了苍澜罢了,并不是担心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传播瘟病的幕后真凶。墨城命人把蒙拓关押起来,日后再审,好在也算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捉拿归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墨统领,我有些事想问问他,请问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林芝朝着墨城行了个礼,人是人家抓的,自然是要先过问一下他的。“当然,不过此人生性狡猾,阴谋诡计甚多,待我的人将他捆绑好,再交由林大人审理。”
说着,墨城的人就拿来麻绳将蒙拓给捆绑起来,这捆猪的手法用在蒙拓的身上,别说还刚刚好。墨城忍着笑拍了拍蒙拓的脸,说道:“你可千万别想着挣脱开这条绳子,毕竟是专门用来捆猪的手法,连猪都挣脱不开。”
听着墨城的羞辱,蒙拓果真挣扎的更厉害了,喘着粗气的模样倒还真有点野兽的模样。林芝走过去,顺势就给了蒙拓脸一脚,不禁也让墨城看呆了,现在的女子都如此霸道彪悍了吗?不过墨城的心中是满满的钦佩之情,林芝所表现出来的大气沉稳与对坏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也是令他很欣赏的。“蒙拓,这一脚是替苍澜师伯给你的,你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你简直枉为人父。”
说着,林芝又给了他一脚,踢得蒙拓嗷嗷直叫,又无可奈何。“这一脚是替我和那些兄弟们给的,我们为了你制造出来的瘟病付出的,你都要还回来。”
随后,整个城墙上就响起蒙拓凄厉的惨叫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害怕。林芝好不容易打累了,蒙拓还以为他脱离苦海,谁知道一个小娘子的脚劲儿怎么可以这么大。可惜林芝并没有这个打算,她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阴森森的朝着蒙拓笑着:“你不是不想做父亲吗?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父亲。”
“你!”
蒙拓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芝喂了一颗药丸,那颗药丸入口即化,连吐掉的机会都不给蒙拓。蒙拓拼命地吐着口水,正想问林芝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就感觉小腹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他弓着身子像是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在地上,满头大汗。“林大人,你这给他吃的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墨城也不是替蒙拓可惜,只是这要是给蒙拓毒死了,该如何和皇上太后交差。“放心,只是会让他痛不欲生但不会要他性命的药丸罢了。”
林芝俏皮的和墨城说着,只不过她是在蒙拓的心上狠狠的扎上一刀,让他对这个药丸产生忌惮。足足疼了两个时辰,蒙拓才虚软无力的缓过劲儿来,而此时的他早已被关押至狱中,等候发落。而苍澜早就被傅北淇送往客栈休息,并由太后亲自为她诊治。瑶瑶侯在一旁,瞧着太后的神色有些弱弱的问道:“太后娘娘,师父她没事吧?”
“师姐气脉虚浮,加上有轻微流产的迹象,怕是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才能康复。”
太后看着苍澜苍白的小脸,心中也满是心疼。当初,苍澜在门派之中便是一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她这个做师妹的也为这个师姐自豪,随后两人分道扬镳多年,虽一直有着书信往来,却也明白境遇已是天差地别。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苍澜最为狼狈的时候,太后的心中也不好受。“你先去给她熬药,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想来是想和苍澜独处一会儿,太后就将瑶瑶和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直到所有人离开,她才对着床上说着:“师姐,他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