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娉婷成亲这么久,她可曾和你提过她的老家在哪儿?”
林芝悄声的询问西岭,若是他知情的话,这件事应该会轻松很多。可惜很显然他并不清楚这件事,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有办法了。事情陷入僵局,别说是西岭,就是林芝和傅北淇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人从外面跑进来,她傻笑着想要抓住林芝,结果被傅北淇给拦住。“好多人,好好玩,你们都是来找我玩的吗?”
看起来像个傻子的中年女人拍着手,神智有些不清的样子。看见她,楚袅袅连忙给身边的人打眼色,让她赶紧把人给带走。“等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林芝陡然想起眼前的女人是谁,她走进仔细的看了看:“你是娉婷的娘亲?”
林芝的话也惊到了西岭,他之前和娉婷成亲是见过她娘的,虽然是个姨娘,但还是因为娉婷成亲而出席了婚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而且还脏兮兮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才会变成这样。“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西岭忍不住指责道,这些人简直就没有人性,居然会这么对娉婷的娘亲。如果连娉婷的娘亲都被这样恶劣的对待,那娉婷不知道还受了多少苦楚。“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娉婷的去处,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放火烧了你们楚家。”
“傅西岭,是你有错在先,居然还敢如此威胁我?就算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楚娉婷的去处。”
楚袅袅怼着傅西岭,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相信傅西岭会有这个胆子。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这时,只听见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说道:“在西边,往西边走。”
“什么?”
林芝听到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好像听到是往西边走。傅北淇自然也听到了,他带着众人就要离开,急着要往西边赶去。“我看你们谁走的出去!”
楚袅袅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大批人,将傅北淇他们团团围住。傅北淇伸手将林芝护在身后,面对眼前这些人,他还是够用的,更别说还有西岭。两兄弟配合起来,在楚府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林芝和娉婷的母亲出了楚府。楚袅袅气的直跺脚,一巴掌扇在丫鬟的脸上:“到底是谁在看管她,为什么能让她跑出来的,说!”
“是荣管家,他带的人在看管三姨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丫鬟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委屈,可惜做下人的哪有什么尊严可讲。这下林芝他们出了楚府,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抓回来的事情,毕竟傅北淇和林芝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楚袅袅思量许久,急匆匆的叫了马车要出门,现在不找孟霆鹤也不行了。而逃出楚府的傅北淇也驾着马车前往西边赶去,虽然不知道娉婷的娘亲所说的是不是对的,但直觉告诉傅北淇,可以相信。西岭一路上也想问问娉婷的娘亲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可瞧着她似乎还是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样,只能看林芝能不能把她治好了。“亲家母,您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林芝坐在车上给她把着脉,好在娉婷的娘亲还算是有些意识的,顺从的吐出了舌头。林芝仔细的给诊断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应该是得了失心疯,这病说好治也不好治,说难治实则只需要注意心情和休息就好。其实这心病就要心药医,说不定等他们把娉婷找回来,她娘这心病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傅北淇远远地看见前面有辆马车,急忙挥舞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希望它们能再跑快一点。好在应该是楚袅袅不舍得给楚娉婷准备好马,所以傅北淇他们竟然赶上了那辆马车,也看见了在马车里坐着的楚娉婷。“是娉婷,快,大哥。”
瞧见楚娉婷坐在马车里,西岭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连声催促着傅北淇。傅北淇与那辆马车并驾齐驱,他喊着:“现在给我停下!”
可车夫就像是没有听见傅北淇的喊话一样,根本就不停下,反而挥舞的鞭子跑得更快了。车里的楚娉婷也被晃得东倒西歪,根本就不敢随便动弹,生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最后,还是西岭冒着生命危险跳到那辆马车上,强行将车夫给踹了下去,才勉强截停马车。马车停下后,楚娉婷钻出来将西岭抱得紧紧的,连手指尖都在用力。“好了好了,没事了,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西岭之前并不知道楚娉婷在楚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那一切不过都是楚家人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直到昨晚傅北淇回去描述了楚娉婷如今的处境,他才知道原来楚娉婷在楚家竟然如此艰辛。“你怎么会找过来?”
娉婷拿着帕子擦眼泪,当她知道要被送去乡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去了那儿就相当于找死,根本就没人会再在乎她的死活。“是娘告诉我们,你在这里的。”
西岭说出娘这个字眼的时候,娉婷还以为他说的是倪菱,她正打算问为什么倪菱会知道,就瞥见那边的马车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娘!”
楚娉婷连忙从马车上跑过去,上前牵着她娘亲的手就不肯放开:“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囡囡乖,娘带你去买好吃的。”
说着,就要牵着楚娉婷去买吃的,倒是把楚娉婷给惊到了,明明她出嫁前她娘亲还是好好的。楚娉婷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坚持了那么久,被楚袅袅如何摆弄都不敢吭声,就是为了她的娘亲,而现在她竟然变成这幅模样,她对楚袅袅简直恨之入骨。“是不是楚袅袅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简直没有人性!”
对楚袅袅早已没有半点畏惧,反正她唯一的亲人已经在这儿了,那个楚家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