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淇知道林芝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她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去强求。林芝刚躺下就感受到旁边的热源,突然就把自己搂进了怀里。“娘子,我好不好……”林芝贴着傅北淇的胸膛,也不知道傅北淇为什么忽然问出了自己这个问题。“我好不好嘛!”
“好,很好!”
你对我很好,好的让我总觉得不太真实。傅北淇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睡了过去。林芝趴在傅北淇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的跳动。这声音让她觉得十分安稳,没多大一会儿便睡着了。次日清晨。林芝刚听到楼下的鸡在打鸣儿,程燕山就已经开始敲门叫他们起床了。他们刚下楼就看在常燕山扶着沧海道长进来了。“常大人,你这是何意?”
“沧海道长要去咱们晋国参加道士大殿,刚好和咱们顺路,我想着把道长也顺带一起送到京都去。”
林芝蹙了蹙眉头,她现在是有一些恐惧沧海道长的,谁知道这个沧海道长会不会把她给抓走了?万一在回晋国的路上,沧海道长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练了可咋整?“小友,可是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
沧海道长咳嗽的一声,冲着林芝说道:“老夫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既然救了老夫,老夫自然是不会对你下手。”
沧海道长这不着痕迹的话,让林芝吃了一颗定心丸。傅北淇看到林芝接受了沧海道长便也过去帮常燕山将道长扶上了马车,小鸣则在一旁乖乖的吃着昨日那碗面条。“小鸣,你怎么这么乖呀?”
林芝十分慈爱的摸了摸小鸣的头发。她这一摸可是不得了了。她没想到小鸣的头发看着干净,但是里面却有好多的虱子。林芝并没有嫌弃,而是悄悄的告诉傅北淇和常燕山自己要给小鸣洗洗头发。常燕山有些不太理解林芝为什么要给小鸣洗头发,他都已经是这么大的孩子了,根本就不需要林芝为他洗头。林芝并没有去向常燕山过多的解释。而是把傅北淇叫走,让他去管掌柜的要一壶热水。“小鸣,咱们吃完这饭,为师给你洗洗头发怎么样?”
小鸣也知道自己头发上的狮子它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林芝。“师父,还是算了吧,我这头发之前自己洗过的,还算干净。”
林芝知道。现在的贫苦人家几乎都不怎么洗头的。因为这洗头,就要洗衣服,还要洗身子。一般人家都是挑夏天的时候去河里洗一洗,或者挑几桶水在家里面擦一擦。有点儿钱的就会买一些椅子回来搓一搓头发,剩下的水就会去洗衣服。“没事的,为师怎么可能会嫌弃自己的弟子呢?一会儿让你施工给你弄一盆儿热水,为师好好给你洗洗这头发,你这头发上呀,都长虱子了。”
小鸣听林芝这么说了,便也没有再拒绝林芝。林芝看着小鸣这长长的不修边幅的头发,还真想拿一把剪子帮他齐齐边儿。她知道古人讲究的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她要给小鸣打理头发的话,还得征求他的意见。傅北淇很快就像掌柜的要来了一大盆热水,另外一个盆儿里面装着的是冷水。林芝加了一点热水,到冷水里面去,两种水混合在一起,成为了可以洗头的温水。林芝动作十分轻柔的将水慢慢的打湿小鸣的头发。她还会贴心的在小鸣身旁说:“小鸣,这水烫不烫啊?若是烫的话,一定要和为师说啊!”
小鸣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林芝一边给他揪狮子,一边给他洗头发,可是这小名头上的狮子实在是太多了,傅北淇看林芝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还没有揪完,也加入了阵营,傅北淇毕竟是男人,手劲儿很大小鸣知道傅北淇也加入了进来,虽然他的头发被扯痛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林芝察觉到了傅北淇这不知轻重的力道,立马娇气的瞪了他一眼相公,你倒是轻一点儿啊!这可真不是你的头发,你可真是不心疼呢。傅北淇被林芝说了以后有些尴尬的看着小鸣。“小鸣,不好意思,我是个大操老爷妹儿不怎么会给人洗头发。”
傅北淇其实是有一些吃醋了,毕竟林芝也没怎么给他洗过头发,竟然现在又给这小兔崽子洗头,这让傅北淇有一些些不高兴。换了三四盆水,傅北淇和林芝齐心协力,这才把小鸣的头发给洗干净。林芝思考了一会儿便问小鸣:“小鸣为夫看你这个头发。有些长了给你剪一剪怎么样?”
小鸣愣了一下,虽然他现在年龄还小,但是还是懂得的这剪头发对父母不好。不过他父母已经在那场瘟疫里面去世了,他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他点点头对林芝说:“师傅,你剪吧,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小鸣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您是我师傅,你想怎样就怎样。”
林芝知道小鸣是同意她剪发了,别找了一把剪子给小鸣修理起来。程燕山在楼下,左等右等,看着太阳都快要爬上魏县的山坳了,这傅北淇和林芝还没有带着小名下来。他有些着急的上楼去查看,看见林芝正在给小鸣剪头发,十分震惊。“你们不是说就洗头吗?怎么又突然开始剪发了?”
傅北淇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长燕山的肩膀上,和他解释道:“我娘子觉得她这小徒弟的头发太干枯毛躁了,所以想给他剪一剪,顺一顺。”
常燕山看着外面的太阳直跺脚。“这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咱还没有出发,什么时候能回到晋国呀?”
“常大人,您别着急呀,咱们又不是那些被压走去流放的犯人,你这么着急做甚?”
常燕山可能是条件反射,总想着能尽快的去完成任务。皇帝此次让他出使北齐,给他的任务就是要将傅北淇和林芝平安的带回晋国的都城。可千万不能让北齐的皇帝将林芝扣在北齐,不让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