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回来以后就听见他们两母子在那嚷嚷,赶紧走进去,就看见聘婷在那儿拉着傅西岭,傅西岭冲着倪菱吼叫。“傅西岭,你干嘛呢?你真是越来越混账了,你怎么能吼母亲?”
傅西岭看到是林芝过来了,立马就熄火了,他站在娉婷到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傅西岭还不赶紧给娘道歉,娘也是为了娉婷好,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你这么一跟娘吵,不就是想让他们吵架吗?”
“嫂子,我没想跟娘吵架的。”
傅西岭小声的说话,生怕自己太大声了,林芝觉得他还是想吵架。“你赶紧去外面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林芝皱着眉头将自己手里拎回来的篮子塞到了傅西岭的怀里。娉婷也觉得母亲为他们一大家子操劳这么久,她居然还是不理解母亲的心。她刚刚生了孩子,其实已经有一些理解母亲的心意了,只不过现在她身边有丫鬟,还有奶娘伺候着,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倪菱端着那碗汤走了。林芝看了一眼娉婷说:“娉婷,不是嫂子说你,咱娘多不容易呀,把这三哥俩拉扯大,他让你喝那些汤也是因为当时他在村子里的时候根本就喝不上这些东西。”
“她就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是老一辈人都觉得只要喝了汤就会有更好的恢复,你呀,好好跟她说话。”
娉婷被林芝说过之后,只觉得十分的愧疚。“我真的太对不起娘了,娘在我孕期的时候一直照顾我,现在又给我炖汤喝,我却总是说她。”
林芝拉着娉婷的手说道:“咱们呀,应该多多体谅娘才是。大家也都不容易,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摩擦是难免的事情。只要大家都放宽心,这件事儿就过了啊!我这挖了点婆婆丁回来,到时候晚上给你们做野菜饼吃。”
娉婷看着林芝她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虽然旁边都有人一直伺候,可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总是想哭。“嫂子,我是不是病了?我最近总是想哭,而且心里还堵得慌。”
林芝皱着眉头想着娉婷,一直被照顾着不会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吧?她赶紧给娉婷号了脉,这脉象虚浮确实是郁结于心的状态。“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娉婷的舌苔黏腻,苔满,确实是符合气郁症的种种条件。“我先给你开几副药,你这确实是病了,一定要有个好心情才是。”
“我呢还有三个月要跟着你大哥去西凉,这些日子每天我都过来给你扎针,你要有一个快乐的心情,才会把这病治好的,懂吗?”
娉婷点点头。林芝出去之后就开了个方子,让家中的伙计去铺子里找小鸣,让他把这些药材开好之后再送回家里去。说起来他也好些日子没去铺子,便刚好和伙计一起去,顺便拿一些药材送到李大人家里。傅西岭看着林芝从自己娘子的屋子里出来了,便赶忙上去询问。“嫂子,刚才确实是我不对,我刚刚已经给娘道过歉了,娘现在还是不理我,这怎么办呢?”
“傅西岭!你说说你做啥事儿就得动动脑子是不是?过些日子你就要和你大哥一起去西凉了,你如果是进了军营之后还是这副样子,你大哥如何保得了你?”
傅西岭沉思了一会儿,觉得确实适合自己姐,嫂子心里一样。“那是在家里,你是家中的老幺,大家肯定都让着你。可是出了门之后,谁又会知道,你是谁呢?”
林芝忽然就想起了平阳王之子,现在的大理寺少卿赵恒。“你看看世子爷,平阳王之子,赵恒人家家事比咱们要好上很多吧,你嫂子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御用的药材商,你哥哥也只不过是个侍卫。”
“咱们没有那么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让人家羡慕的家财。如果是现在就飘忽其然的话,只会让家族坠入深渊。”
傅西岭被林芝的这几句话说愣住了。傅北淇现在还待在皇帝身边,他也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芝说完了之后便跟着伙计一起去了铺子里。她走之前又回过头来和他说:“娉婷得了气郁之症,你可切勿再去吼他,骂他了,傅西岭,你这人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张嘴实在是太欠了。”
傅西岭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妻子居然得了重病,他赶紧回到了聘婷的屋子里。林芝看着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也出门了。铺子的掌柜的也是林芝精挑细选的,林芝不在,掌柜的也会将事情打理的很好。“李叔,你按照这个药方给我抓些药材。”
李掌柜接过了林芝递给他的单子,抓完药以后就将这些都送到了小鸣那里。他走到后院儿,看着小鸣,跟着铺子里的那些老师傅学习着如何磨药。他现在已经开始被药材的顺口溜了。应该是老天爷赏饭吃,小鸣不过几天就已经把长长的顺口溜都背会了。“寒从脚上起,病从口中入,萝卜出了地,郎中没注意,人说苦瓜苦,我说苦瓜……师父你来了。”
原本正在被顺口溜的小鸣一抬头就看见了林芝过来了,十分兴奋的喊了一句“师父”。“师傅,你可真狠心,这么些日子都不来,铺子也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大徒弟呢。”
“师傅,你如果以后再出门儿的时候,能不能把徒弟也带上呀?徒弟是真的想和你一起仗剑走天涯,行走江湖的。”
林芝点点头,摸着小鸣的小脑袋瓜说道:“那是自然了,师傅之后肯定会带着你去的,把这单子的药材给师傅抓上十包,然后今天跟师傅回家吃,好吗?”
“回家吃,回去吃什么?”
林芝想起来婆婆丁给傅西岭拿着了,没有带过来,便摸了摸小鸣的肩膀说:“弄了一点婆婆丁回来回去吃婆婆丁鸡蛋饼怎么样?”
小鸣非常开心的拍了拍手就去抓药了。旁边的李老汉看着小鸣说道:“这孩子可真是个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