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胖子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沉默下来。只是不断的抽烟。我忍不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抽走了他的烟盒。看他这副模样。我也没办法再问下去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关于墓的线索。胖子肯定会告诉我的。知道了这段往事之后。我心里也无比的唏嘘。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他那么贪财。又为什么,在行动的一开始提着一旅行袋的钱想要给贡布。因为他一直想弥补当年的缺憾!如果当年钱够把喜绕送去京城。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许多以前在传说里神乎其神的诅咒,现在证明也不过就是一种遗传病而已。可是没有如果。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难怪贡布会对他这么说。即使他面无表情。但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和师傅一样。想必他在心里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一直无法释怀。才会在最后对胖子说这么一句话。“少堂主,我们已经到三江源了,是先去酒店还是先勘察一圈?”
电台里面突然传来了柳飘飘的声音。这才把我从思绪里面拽了出来。已经到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先转一圈看看吧,按照那人给我们画出来的区域,如果真的有墓的话,肯定会有痕迹的。”
柳飘飘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之前一直是在公路上跑。虽然四周没有人烟。但速度不弱。在草原上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开路虎的原因。几乎有一百公里的范围。如果不开车而是一寸一寸的找过去的话。花费的时间不知几何。我把一直贴身揣着的羊皮凡书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放到了方向盘前面。群龙不飞的格局已经接近尾声。最末尾的那个龙头直直的指向了东南方。无数条水流就像明亮的绸带一般。汇入了三江源之中。也朝着东南的方向流去。但是这片区域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我们在这儿开车也够麻烦的,华佗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胖子一直看着窗外。听了这话突然说道:“我问过贡布他们,他们虽然没有族谱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大概是在两千多年前成为这里的守墓人。”
“华佗是公元前两百零八年死的。”
我立刻意识到了胖子想要说什么。惊讶的问道:“华佗直接让这里的一支藏族人成了他的奴隶!”
游牧民族身强体壮。而且惯常于在马背上生活。来去如风。如果华佗当初能够得到一整支藏族人的支持。那他确实可以在长达一千公里的格局之内布下这么多座墓。只是束缚这些藏人两千多年。未免太过于残忍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就像那个三贯钱说的一样,为了炼丹?那他到底要练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我一边说,脑海里却一边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想法。历朝历代都有人付出了金钱乃至生命追求的药……那就是长生不老药!长生不老药最早出现在后羿的神话故事里。之后流传了我们整个历史。直到现代。虽然看样子已经没有那么迷信了。可现代医学也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法追求长生不老这个目的而已。“他本人已经死了,就算是长生不老药又有什么作用?总不可能是给别人练的吧。”
胖子看样子被这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们得下去看看再说,而且羊皮凡书明明被华佗得到,可之后又记载着他墓的位置,那可以说明,起码有人不断的在书写。”
草地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凹凸不平。开了进来之后。车子一路疯狂的摇晃着。把我摇的早饭都差点吐了出来。这附近都是平原。别说风水了,连只鸟都看不到。我忍不住有些焦躁。这么找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以引风水,入华佗墓。难道指的真的只是群龙不飞而已吗?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身上的诅咒和喜绕的病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越靠近这个墓。发作的可能也会越来越频繁。我上哪儿胖子放那么多血?“停下来休息一下。”
秦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呕吐的声音。估计是秦一指的身体撑不住了。我们找了一条江边停车。顺便吃晚饭。胖子下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兴致勃勃的要去叉鱼。我知道他这也是为了让其他人不看出来异样。想着那个像草原上的风一样来到胖子身边又离开的姑娘。我叹了一口气也下了车。几个伙计开始生火。其他的都兴致勃勃地欣赏草原风光。湛蓝的天空与在暮色之下的河流。确实是我们以前看不到的美景。秦一指正由秦沐扶着在一块石头上面休息。他有些脸色惨白。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过去问一问。有个南派的伙计突然朝我走了过来。“少堂主。”
他清了清嗓子。我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是柳飘飘和我提到过的‘泥鳅’。据说是南派水洞子功夫最好的一个。但是为人乖张。他来找我怕不是南派又要作什么妖了吧?“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您领导这个队伍,那我就和您说了,这河的走向好像有问题。”
想不到泥鳅说的很诚恳。似乎真的只是过来提供线索的。我愣了一下,就看向河面。我们身旁的那条大河有三辆车子宽。在这片平原上弯曲的奔腾着。“你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我忍不住问道。泥鳅似乎就等我这句话。立刻就道:“我在车上注意到,这河原本的走向应该不是这样的,在那个点儿本来应该往右拐。”
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弯。“但是却往左拐,然后才流向了我们这里,这绝对是人为的改动,虽然我看不出来风水,但是对这种河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虽然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说有的话应该不是信口开河。但问题是这么重要的线索。南派就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沉默。泥鳅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西派望闻问切的功夫好,这河道改了的话,应该能够找到旧水道,而且也能看出来周围的风水变化,如果我没计算错,旧水道应该在那边,不知道少堂主能不能和我过去看看,毕竟咱们这儿就您一个西派。”
泥鳅语气真挚。指了指西边一块距离我们这儿有一段距离,了无人烟的地方。我心底了然。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微微一笑就对他道:“那行,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