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徐风拿到杭学名的推荐信,独自去了火车站。本来杭学名等人说是要送下的,毕竟是宁海驱诡小队的人,排场总是要有的。不过被徐风坚决拒绝了,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进站的程序十分繁杂,还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秩序,若是有鬼藤花的漏网之鱼蒙混过去,对周边的城市将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即便如此,大厅内还是人山人海,人们踮着脚前行,大多数人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为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排队等待的过程非常漫长,足足过了四个小时,徐风才过了复杂的安检。这还是他是宁海驱诡队员的身份,得到了诸多便利,不然等待的时间只可能会更长。走进车厢内,徐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人实在太多了,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汗酸味。“就不能买张飞机票吗?”
他郁闷的腹诽,从宁海到京都差不多要七八个小时,在这样的环境待这么长时间,无疑是一种折磨。其实徐风错怪了杭学名,别看只是一张普通的火车票,现在的宁海可谓是一票难求,在人人自危的环境下,大家都想逃离宁海。前不久,一张火车票已经被炒到了十万一张,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了。徐风拿到的车票还是上面分配下来的,能拿到免费的坐票,杭学名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不过杭学名也可以拿到机票的,不过即便是执行公务,也要付一笔高额的费用,他很果断的选择了车票,只能委屈下徐风了,反正挤挤也不会死。若是徐风知道了他的打算,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在人群中挤了很久,才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快徐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名吨位级别的大妈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爆炸的卷头透着人间的烟火味。“你坐我位置上了。”
徐风语气冰冷的说道。大妈扭动肥胖的身躯,挑着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又转过身去,直接将徐风无视了。“我最后说一遍,你坐我位置上了,滚。”
徐风心情本就烦躁,冷声呵斥道。一向豪横惯了的大妈根本不吃这套,见徐风敢叫自己滚,脾气咻的一下就上来了。她那肉嘟嘟的手指指着徐风,一脸凶相,“哪来毛都没长齐的崽子,你说你的座位就是你的,有谁看见了,哪凉快给我呆着去。”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竟敢在她面前豪横,凭借从未败绩的三寸不烂之舌,要是再敢不识相,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舌绽莲花。徐风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拳头紧握,闷热的车厢乍然弥漫出阵阵寒流。大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发凉的直起鸡皮疙瘩,就像被洪水猛兽盯住了一样。就在徐风接近爆发的边缘,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身一看,嘴角微微一抽,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郁闷的嘀咕了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
此人正是段雪儿,徐风进站的时候明明没有见她跟来,而且杭学名没有任何透露。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所有人早就知道了,单单瞒着他。“宁海公职人员,正在执行公务,你再不走便是妨碍公务,不仅会取消乘车资格,还得回所里配合调查。”
段雪儿拿出证件,展现在大妈的眼前,面容倨傲。在龙国妨碍公务是非常严重的,最少都是三年以上,特别是取消乘坐资格,让大妈吓得双眼发直。她好不容积攒了票的钱,如果被取消乘坐资格,那可真就没活路了。“这就走,这就走。”
大妈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盛世凌辱,慌忙收拾杂七杂八的行李,匆匆离开座位,似乎是为了不让段雪儿注意到自己,直接去了隔壁车厢。段雪儿收回证件,紧接着目光落在了另一名男子身上,“这是我的座位,你想留下来谈谈吗?”
还别说,公职人员的身份再加上她冷艳的气质,确实挺唬人的。徐风这才知道,原来公职人员的身份这么好用,早知道何必这么麻烦。那名男子连忙道歉,灰溜溜的离开了。两人坐定,徐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去京都参加诡医培训。”
段雪儿看到徐风怪异的表情,连忙解释道。“呵,还真是挺巧的。”
徐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连座位都在自己隔壁。如果不是提前策划好的,他就敢直播吃翔,至于什么目的,用脚都想得明白。段雪儿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以她的清冷的性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拼了。沉默了片刻,她才带着迟疑的语气问道:“可以给我点血吗?”
“想都别想。”
徐风冷笑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似乎受到了著凶的影响,他的血液和常人不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到现在他还有些没搞明白具体的原理。前段时间,为了帮汤若南驱除鬼藤花种子,就喂了几滴血,结果她换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变得十分依赖。这些为了研究的疯子,他不是没有见过,万一段雪儿亲身尝试,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徐风一直和别人保持着距离,就算方建也不例外,神选试炼结束,就会离开宁海。从酒吧出来后,汤若南一直在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徐风,后来直接被他拉黑了。自从知道汤若南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可能和苍司晨存在某种联系,他的心里就有一根刺。至少在弄清来龙去脉之前,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为了得到徐风的血液,段雪儿放下了所有身段,开始软磨硬泡的进攻。奈何徐风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任凭段雪儿说得天花乱坠都无动于衷。漫长的车程是十分无聊的,特别是在这种封闭闷热的环境中。徐风闭上眼睛休憩,段雪儿坚持了许久,没有任何效果,也需是说得累了,最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