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半山腰之间,此处距离地面有上万米,距离峰顶的李应空等高手也有一万多米的缓冲距离,就算是他在这里怎么折腾,都不会被人发现。看着山下,楚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后猛地转身。“啊啊啊啊!!”
一阵嘶吼,在真气的加持下,这声音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而随着楚尘这一阵嘶吼过后,无数的积雪开始慢慢下滑,刚开始是一小片,随后,一片白色巨浪形成,巨大的冲击力让前方无数的积雪开始下滑,片刻间,恐怖的雪崩已经形成,如果是一座普通的雪山,断然不会形成如此恐怖的威能,但这里,是天山第一峰,经过数千年的积累,这里的冰雪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而嘶吼过后的楚尘,非但没有向下冲,反而一头扎进雪浪中,整个人缩成一团,怀中抱着雪莲,周身真气包裹,使他不受伤害,还储存了一些空气供他换气。其实以楚尘的实力来说,已经能够闭气将近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坚持到雪崩结束。而此时,无论是山顶的李应空等人,还是山脚下的李氏族人,都还没有意识到异常恐怖的雪崩即将来袭。此时,躲在雪中的楚尘,随着雪崩已经冲出去上千米,这个速度,不可谓不恐怖,任凭雪崩这么滚下去,这个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直到超越巅峰武神的速度。而楚尘,也能借着雪崩脱身,这是楚尘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机会!武者是很强,但是面对大自然还是显得太过于渺小。山下的那些人都是高手不假,面对这场雪崩性命倒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也仅此而已了,想要阻止这场雪崩,恐怕要魏长风那个级数的高手。而这种高手,李氏一族有没有楚尘不清楚,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等高手,已经是家族中的定海神针了,而天山雪莲这种小事情,绝对不可能惊动这等高手。转眼之间,楚尘已经不能在思考了,雪崩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只是向前冲也就罢了,偏偏楚尘还得被动的跟着雪崩翻滚。十圈对楚尘来说不算什么,一百圈也没什么影响,但是现在架不住几乎一秒钟就要翻滚两三圈,而这个频率还在增加。楚尘不是没有办法抵抗这股眩晕感,用真气便可以,但是这样一来,楚尘体内的真气最起码要用去三分之二。这个结果楚尘接受不了,随着雪崩前行固然能重开李氏一族的包围圈,但是想要靠这个彻底脱身显然是不可能的,到最后,还是要靠自身跑路,浮游身法好是好,速度也够快,但是伴随的,是恐怖的真气消耗,楚尘最起码要保留大半真气,才有可能逃脱。仅仅几分钟,楚尘就已经有些头晕,但是他又不能封闭感官,封闭了感官固然能抵挡这股眩晕,但是一旦封闭感官,楚尘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好得逃脱时机。迫不得已,楚尘只能紧闭双眼,坚守灵台,硬抗这股眩晕感。此时,山脚下。赵怀林不耐烦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第一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看了看周边并无李氏一族的人之后,才大发牢骚道:“大哥,李氏一族发什么疯?召集这么多的人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不成组织团建让我们登第一峰啊!”
“哈哈哈!二哥,你可别这么说,说不定是要我们上山捡垃圾,保护环境呢。”
一旁的另一名青年大笑着开口。在两人身边,一名年龄稍大的赵德柱深深的皱着眉头,两个弟弟如此胡闹让他本就紧绷的心越发沉重下来。,但是身为家族中的掌权人,他不能跟两位弟弟一样发牢骚。事实上,他的心中也是异常不解,因为接到李氏一族的命令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禁止任何人出入天山,强闯者,就地斩杀!”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显得杀气滔天。刚接到命令的时候赵德柱就被下了一跳,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李氏给惹炸毛,到底是谁,敢在李氏头上动土?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赵德柱唯一知道的就是,李氏叫他,他就必须得去,甚至于整个家族都要全部出动,他也不敢有丝毫得怨言。但是眼下,真到了这里,赵德柱的心开始怦怦跳了,他有些怕了。他怕的不是自己死了怎么办,如果真的怕这怕那,他也绝不可能修炼到武神境界,任何一个武神强者,面对强敌时,或许会跑,或许会求和,但是唯独不会有下跪求饶的。没有一颗坚定的武道之心,是不可能突破到武神境界的。真正让赵德柱害怕的是,如果他死了,赵家该怎么办?自己这两个弟弟应该怎么办。天山市是在李氏的控制下不假,但是也同样会有竞争,甚至于在李氏的掌控下,比其余地方的竞争还要激烈。不要认为武神强者就不会死,光是边境,每年死的武神强者就不下于两位数,甚至于武神之上的绝世强者每年都有伤亡。与那等强者相比,他这区区武神初期的实力,又能算得了什么。“唉,只希望,千万别让我碰上吧……”“那等人物,怕是能一个照面拍死我吧……”深吸一口气,赵德柱面色越发凝重起来。对方既然能惹德李氏到这个地步,如果真被自己碰上,那结果可想而知。“大哥,李氏到底让我们来干嘛啊?总不能真像三弟说的那样,保护环境,阻止我们上山捡垃圾吧?”
一旁的赵怀林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开口问道。“怀林,你以为我知道的比你多吗?你要掉以轻心,这次的行动,很危险,稍不注意,可能我们赵家就要消失在天山了。”
赵德柱情绪有些低落。“不是,大哥你开什么玩笑?!”
赵怀林脸上带着一股惊讶的表情,对于赵德柱的话,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然而,就在赵德柱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中,猛然发现一道雪白的线正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