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如果再问这么蠢的问题,我说不定会把你切成块块,喂给老虎。”
她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阿大只能哭丧着脸,跟着沐千荨身后了。不管对方要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是先听话,保住小命再说。“他们,他们就在前面。”
阿大一手抹泪,还带着哭腔。沐千荨曾将他全身上下都看过一遍,发现此少年不仅瘦伶伶的,还很矮,都十七岁了,居然还没有沐千荨高。因为怕惊扰猎物,他们在林间捕猎的人甚至连火把都没点,只是摸黑,靠着自己的经验,捕捉动物的踪迹。沐千荨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辛苦了,何况还要亲身实践?他们躲在草丛里,饺子瞅准机会,放倒了他们追逐已久的一头麋鹿。在这深山中,还有正在活动的动物被他们捕捉到,真是一种幸运。沐千荨是特意看准了是刘广义在前头才让饺子去的。果不其然,刘广义一看猎物倒地,就立刻冲过去,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去。“快来快来,快来看我猎到了什么!”
众人一下子围上来,都是艳羡的目光。“今儿的运气这么好,多肥多大一头鹿,居然就被我们给抓到了。”
虽然很高兴,但刘广义一想到要跟全村人分,心里也没有那么高兴了。尤其是想起他们大半夜出来夜猎的原因。这边,沐千荨和饺子配合默契,很快就放倒了许多正在逃跑中的小动物,大家沉浸在喜悦中,直呼上天显灵了,是可怜他们才放的水。沐千荨躲在树后,嗤笑一声。要是自己说出来,一定会把他们吓一跳的。阿大看着这场面,叹为观止。这沐千荨的能力一向都被传得神乎其神,但今日真的一见,他就改观了。这个女人,怕是真的有比肩神明的力量啊。“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纠结我吃的粮食呢……”沐千荨一听就来气了。“你是什么意思?你犯了错还指望我能原谅你?做梦吧。”
她其实算是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对年纪比自己小,性格又天真的小孩。但这个阿大,很明显因为身边没有教养他的长辈,说起话来是又冲又不讨喜。她噘着嘴,注意到刘书珩也靠近了。看来,因为自己的帮忙,他们总算能提前回家了。沐千荨对阿大说:“你要记住,我可不是村长那种好说话的老好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要装疯卖傻给我糊弄过去。”
阿大被说的脖子一缩。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妥,也知道沐千荨的厉害之处。“你总得让我先回去吧,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沐千荨对他挥了挥拳头。“你若是不听话,我就用这个伺候你。”
阿大低着头,快步走了。沐千荨看着她走远,和在林间无声穿梭的饺子一起,回家了。“啊呀,书珩,你可回来了!”
田氏都快急哭了,抓着刘书珩的手就是不停摇晃。“你不知道,千荨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偷偷溜出去了,我哪儿都找不到千荨!”
刘书珩心里一紧。“真的?不是说让您看住她了吗?”
田氏:“我一开始是看住她了,可她中途说要去如厕,我就放他去了,没想到这一去,现在都没回来……诶,我说,该不会是去找你们了吧?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说着,田氏就着急的想出去找。这个时候,沐千荨却从山洞里面走出来了。“娘,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田氏瞪大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是,千荨,你怎么在这儿呢?我明明看着你出去了啊?”
沐千荨若无其事地说,“哎呀娘,我一直都在这儿啊,要是出去的话,您肯定是不同意的,您是不是记错了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刘书珩都搞蒙了。他隐隐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于是说,“你们俩都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捋一捋。”
他指向田氏,“娘,你说你亲眼见到千荨出去,那还有谁可以证明?”
田氏百口莫辩。这怎么能证明的出来呢?她当时昏昏欲睡,千荨出去之后,她就小憩了一会儿,本以为没什么,谁知道现在却成了迷惑自己,迷惑他人的情节。她着急的手舞足蹈,“就是,就是……我记得她是走到这,然后回头跟我说要去如厕了,我想了想反正就在外面,于是就同意了。”
田氏说不明白,刘书珩就只能叫其他几个孩子来作证了。结果其他几个孩子却都齐刷刷的一口咬定,木千荨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只是田氏做梦罢了。事到如今,刘书珩还能明白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吗?“可能确实是你做梦吧,娘。您最近要好好休息了。”
田氏见自己说的话没人听,于是就出去帮忙了。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只剩下了沐千荨和刘书珩两个人对峙。“你都知道了?”
沐千荨仍在装傻,“知道什么?对了,二郎,你今天晚上去干嘛了?怎么去那么久?”
刘书珩看她装傻,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我知道你跟着我们去了!也知道你知道那件事。”
这就不装了?这就摊牌了?沐千荨也生气了。“是啊,我是跟踪你们了。而且,你们今天晚上的所有猎物,基本上都有饺子的一份功劳。所以,其实应该感谢饺子。”
刘书珩关注的重点不在于此,“我让你好好睡觉,你居然跟着我们去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危险的吗?”
沐千荨:“我只是看不得你们辛苦而已。而且,让我知道这件事以及原委,可是你自己说的!”
在这点,她很有道理。刘书珩脸上又出现了无奈的表情。他越来越说不过她了。“那你也不应该,不应该……”沐千荨:“如果我不帮他们的话,你们接下来这几天都不会有吃的东西,那就影响到我了。”
这倒是对的。他于是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