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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我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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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想给古凝霜编上礼教的边框,哪知古凝霜压根就不是个会受约束的,反讽道:“对呀,我本就是个没家教的人,有娘生没娘教,从来不知道礼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自己的婚姻也是我自个儿决定的,不然都要老死在废院里了,我自己可以,别人当然也可以。徐四小姐,你大胆的说,说出来我给你做主,我做不了主还有冥殿下呢。”

尉迟冥适时地给自家王妃撑腰:“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四小姐沉默了,低下头去仔细衡量,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实话。此时古正野站了出来:“四小姐,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么?”

徐四小姐抬头看他,有礼地朝他屈膝:“古公子请说。”

“不,我想单独跟你说上两句,可以吗?”

古正野专注地盯着她,眼中现出几缕深情来。“这……”青焰国民风还算开放,男女相约聊个天,逛个街啥的是允许的,但此时的情况显然不太合适。古凝霜又开口道:“四小姐自己拿主意吧,只要在这酒楼范围内就不会出问题。”

她这句话摆明是告诉某些有心人士,她是有备而来,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古明辉一家人听了脸色一变,三夫人眼中忍不住现出些怨愤恶毒来,徐尚书等人看得分明,不由沉了脸色,对古明辉一家人的敌意更深:哼,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还想玩手段,也真是欺人太甚!徐四小姐自然也看出来了,屈膝行礼道:“古公子,对不住,此时的情况不太合适,恕小女子无礼了。”

说完又转向古凝霜行了一礼:“冥王妃,恕小女子冒昧,小女子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古凝霜微笑,对她的态度很好:“你问。”

徐四小姐又是屈膝一礼,道:“冥王妃为何一定要小女子回答那个问题呢?诚如三夫人所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子今日前来,本是无意开口,万事自有爹爹母亲做主,可冥王妃相询,小女子又不得不回答,只是小女子愚钝,不明白冥王妃的意思,不知该如何作答。”

“呵呵,四小姐不必顾虑,我没有害你之心,我之所以直接询问你的意思,只不过想给你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

古凝霜笑道:“四小姐可还记得,几年前你曾到废院见过我一面,当时是古正野带着你去的,本是想当着你的面折辱我以显现他的威风,却不想你是个善良的,不但没如他所愿的赞扬他,反而对我的处境表示同情,甚至还偷偷地塞了几两碎银子给我,这件事,四小姐可还记得?”

“你……”徐四小姐吃惊地抬头,却见古凝霜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没错,我今天是来报恩的,所以四小姐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古明辉一家人此时脸黑如同锅底,他们以为古凝霜是为了刁难他们才出手管这件事,哪知这其中还有这弯弯绕绕,难怪她一开始就对徐四小姐态度亲切,原来是因为这个!徐尚书和尚书夫人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冥王妃还是个知恩图报的,连这点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徐四小姐是又吃惊又惭愧,那件事她记得,但是她当时不是存心帮她,而是那天她在府里受了委屈,心里憋闷,看到她的处境后忽然得到了安慰,暗想自己虽只是个庶女,处境却比她这嫡女好太多了,一时起了同情之心,随手给了她几两碎银,却想不到这么一个无心之举却换得了今日的回报,她心中五味杂陈。既然如此,她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谢冥王妃,那小女子就直说了。这婚事是小女子从小订下的,小女子从没想过要反抗,毕竟以小女子的身份,能嫁给相府的大公子做正妻也算是高嫁了,只是小女子一直对古公子这个未来夫君都不满意,从他平时的行事为人中可以看出,他并非良人,现在,爹爹母亲做主退婚,这本是好事,可是如果就此退了婚,即使是尚书府先提出来的,对小女子的声誉也还是有所影响,何况小女子的身份只是个庶女,即使母亲待我如已出,但嫡庶终究有别,这以后怕是再难寻得好人家了,所以小女子也很犹豫不安。”

顿了顿,她转头看了古正野一眼,又道:“但即便如此,为了小女子一生的幸福着想,这亲,小女子实在是不愿结的,请冥王妃为小女子做主。”

古凝霜微叹,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啊,这里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妻妾多,子女也多,本是平平等等的子女,却因着亲娘的地位不同而硬是分出个嫡庶尊卑,庶子虽不如嫡子,但毕竟是男子,还稍微好一些,这些庶女头上压着嫡女主母,凡事以嫡女优先,待遇打扮等方面都不如嫡女也就算了,能不能获得幸福还要看主母心性如何,若遇到个狠的黑的,婚姻大事捏在主母手中,一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她只想着尊重徐四小姐的意愿,却把这一层给忘了。沉吟片刻,她道:“既然你自己也不想嫁,那这婚就先退了,以后你的婚事我给你做主,你想嫁给谁就知会我一声,我给你安排,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包你嫁过去,不包你能幸福,你自己不擦亮眼睛看清楚可怨不得我。这一次我为报恩而来,为你做主,但不代表我要负责你的人生,明白吗?”

此话一出,古明辉一家人恨得牙痒痒,什么时候这废物这么有能耐了,还能给人做主了,这么大模大样的话,在古明辉最辉煌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敢乱说的。礼部尚书一家则是受宠若惊,连连作揖谢恩,徐尚书和尚书夫人看着这个四女儿的眼神都变了:婚姻对象任选,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承诺啊,若是利用好了,说不定就是条通天梯啊!他们得赶紧回去合计合计。古凝霜看出他们眼中的算计,心中微叹,但也没多说什么,她承诺帮徐四小姐一次,就自会做到,至于她自己有没有勇气做决定,做什么样的决定,就不是她能管的了。“我不同意!他们俩从小订婚,由来已久,众人皆知,若以这莫须有的原因退了婚,我古府的面子往哪儿摆?你们别太过分了!”

古明辉忍无可忍地跳出来反驳。古凝霜冷哼,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原来古府还有面子?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古副使不是来为儿子找媳妇,而是来为古府找面子,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生幸福,不能拿去贴了你家门面,再说,你家那门面漏洞太多,怎么贴也贴不起来了,何必挣扎呢?”

“你!”

古明辉气得直喘粗气,憋了憋,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厌恶,怒吼道:“你以为你说了能算!你以为你是谁!”

古凝霜闻言,手中茶杯一放,转看向尉迟冥:“冥,我说了不算么?”

尉迟冥自然是百分百挺自家王妃,宠溺微笑:“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天我进宫去请张圣旨来。”

他是天境强者,可以用武力解决逼古明辉就范,但这种时候用圣旨更方便,何况他也只是这么一说,他就不信古明辉有那个胆子真的让他去请圣旨。果然,古明辉一听这话就彻底萎了,冥殿下是谁,他说去请圣旨,就一定请得到,要是真的等圣旨下来,古府只会更丢脸。三夫人急了,忽地蹦出一句:“冥王妃,你不能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你好歹也是姓古的,以前也曾是古家女,你就忍心见你大哥二十好几了还娶不到妻子?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古凝霜抽飞了,砰地撞到墙上又滑落下来。古凝霜站起身,语露杀意:“我说过,我早就已经脱离祖籍,和你们没关系,别乱认亲戚恶心人!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是以前,我是嫡长女,他只是个庶子,有什么资格称为我大哥?哼,当年欺负我折辱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是我大哥?我呸!他娶不上妻子怪我吗?前几年不是还玩死了几房小妾,这种人渣谁嫁给他谁瞎眼!要不是想看你们继续痛苦挣扎,早就全家剁碎了喂狗!怎么,留你们一命你们还蹦跶开了?”

古正野这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是个心理变态,也许是平时被压制得太多了,他总喜欢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百般凌辱,前几年已玩死了好几房小妾好几个丫鬟,要不是古明辉官大压得住,他早就臭名远播了,这会儿来装什么纯情处男?恶不恶心!这一点他和古允轩还不一样,古允轩是小妾所生,平时在府里也没什么地位,同样被压制得厉害,但古允轩天性散漫,破罐子破摔,整日游手好闲浑噩度日,不求上进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就只是一个浪荡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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