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悍荇不为所动,冷着脸不说话。顾程野牙根一咬,大叫一声,“六四!六四总行了吧!”
陆悍荇眉头微挑,似乎是勾起了几分兴趣,“谁六谁四?”
顾程野牙根都要咬碎了,“你六!你六!你最六行了吧!”
要不是那条路,他没有跑过,不熟悉,他才不愿意把这么高的利润拱手相让,平白便宜了旁人。不过,谁让他有求于人呢。那条路太危险,光他一个人的话,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多个人多分保障,更何况千金难买实在人,陆悍荇人狠实在话不多,是个很完美的,值得交心的朋友。给自己洗了脑,顾程野倒也没有那么肉疼了,心情一好,就容易飘飘然,胳膊也跟着往陆悍荇肩膀上搭,却在收到对方冷冷的注视后,讪讪地缩了回来。“老哥啊,时间不等人,既然你答应了,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陆悍荇想了想,“今天走不了,我得回家安排一下,明天吧?”
顾程野记得陆悍荇家里的情况十分简单,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回家告诉一下爸妈嘛,至于还得耽误到明天,要不这样吧,我还没拜访过伯父伯母,跟你一同回去,收拾点东西,咱们今夜就走怎么样?”
“不止长辈,还得安抚一下内人。”
陆悍荇淡淡地说着,还没等顾程野讶异,竟不知他成家立业了,就见陆悍荇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语气云淡至极,仿佛只是单纯的疑惑,并没有丝毫炫耀的心思,“怎么?一别数年,顾兄还是孑然一身吗?”
顾程野心口中了一箭。陆悍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难怪你行事如此洒脱,竟似毫无羁绊一般。”
紧接着幽幽叹了口气,“内人向来爱娇粘人,若是知道我要远行,必然伤心不舍,我得好好安抚她一番才行,今晚是走不了了,你若是急,还是找旁人吧。”
顾程野:“……”你有老婆!你清高!你了不起!顾程野深吸一口气,心里拼命的念叨着,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几乎是咬着腮帮子,恶狠狠道:“我等得起!”
陆悍荇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他把糕点给陆平安,让他去跟旁人分一分。宋娇娇含着笑意看着,鼻尖突然传来甜兮兮的糖味。“麦芽糖?”
宋娇娇惊喜,“怎么只买了一个?”
家里可是有俩孩子呢,只有一个怎么分?而且这麦芽糖怎么都变形了,像是连着袋子摔烂了一样。陆悍荇看着那根因为打斗,而卖相实在有碍观瞻的麦芽糖,以为宋娇娇是觉得丑,沉默半响随口说道:“单独给你买的,可能回来的路上挤到了,你不爱吃的话,我……”他说着,就要把手收回来。却在下一秒,陡然愣住。他粗糙的大手,被宋娇娇捧住。她吐出一抹艳色小舌,跟小猫喝水一样,轻轻的勾舔着。热流,几乎是瞬间,沿着被她触摸的手,蔓延向四肢百骸,最终定格到不清白的某处,肆意骁勇。陆悍荇移开目光,凸起的喉结重重滚了滚。宋娇娇接过麦芽糖,举到他嘴边。“这糖我吃着,竟比从前吃的都要甜,肯定是因为你给我买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甜丝丝的香味扑鼻而来,但却不及她脸上娇俏的笑容半分,甚至比酒还要醉人。那微张的红唇,更似邀请。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对于肉食主义者而言,绝没有不吃的道理。陆悍荇一把掐住宋娇娇的细腰,搂着往身前重重一摁,附身,就朝着那张香甜勾人的小嘴,深深压去。宋娇娇踮着小脚,呜咽两声,被迫接受男人的粗狂。半响,她眸中溢出水花,整个人软的像豆腐一样贴在他身上,要不是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牢牢掌控着她的身体,她肯定会因为腿软无力,摔倒在地。陆悍荇大掌在她腰后留恋不舍,细的离谱,不足一握,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似的,但又极有韧性,好像多么离谱的弧度都能承受得住。在脑子里的画面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之前,陆悍荇及时掐断了。他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沉声说道:“我得出趟门,归期不定,多则一月,少则半月,总之过年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宋娇娇趴在他怀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什么时候走啊。”
陆悍荇抿紧薄唇,“明天。”
“这么突然。”
宋娇娇蹭的一下弹起来,瞪大了双眼,“是工作上的事吗?”
陆悍荇不想骗她,“不是,是要去帮一个朋友的忙,这一趟下来,能把盖房子的钱都还上,还能再给你盖个砖窑厂。”
他刚才回来,宋娇娇就给他看了烧出来的砖,结实耐用,他的娇小姐优秀又厉害。是压力也是动力,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故步自封,答应宋家长辈的一年之期,如同一把刀,时时悬在他头顶。夜夜不得安眠。宋娇娇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心中的紧张,反而愈愈演愈烈,钱哪有这么好挣的,尤其严苛的大环境如此,能挣这么多钱,肯定危险。她不愿意让他以身涉险,可也知道,因为她的担心,就把他束缚在她眼皮子底下,这对他不公平。她也不会这么做。男人如同雄鹰,辽阔的天空才是他的战场。“会不会有危险?”
但到底还是对他的在意胜过理智。“你放心,很安全,只不过是找的门路比较好,这才挣的钱多些。”
陆悍荇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男人就算在外面流血,也不能让家里的女人担心。这是他骨子里接受的教育。“行,那先吃晚饭吧,等会我给你收拾行李,出门在外别担心家里,一切有我。”
她扬起一抹笑,但到底是有些勉强。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跟陆悍荇可谓是日日黏在一起,突然知道他要出远门,还有些不太适应。更是对他瞒着她,不对她说实话的心酸,总之心里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