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桑桑挠着蹭散的头发满屋子不停走动——不可能啊,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死过去?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就是睡的再沉,耳朵里也是能听见一些声音的,怎么可能睡到连夜里翻身都没感觉到地步?想来想去,总觉得是那罐香膏有问题。意识到这香膏还有把人迷昏的效果之后,桑桑压根就没打算再“还”给乌斯。她隐约感觉,这香膏真正主人既然给了自己这种东西,那必然会用得上,比如现在——只见桑桑先是在自己手背上抹了一些,然后哄骗五娘这是治皲裂的膏药,效果可好了,让对方抹一点试试。古法的香膏除了天然植物,便是油体,主要成分上也和治裂口的药膏差不多。所以推开的质地自然别无二致。为了让五娘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桑桑甚至还闻了好几口香气。五娘到底还是在这乡间待久了,见瓷罐上还有金字,就认为这般贵重的药膏,有点香味也很合理。一边提醒自己,不要抹多了,自己待会还得弄早饭了,抹多了浪费。为了不让自己行为显得那么可疑,桑桑见好就收,稍稍抹了点之后,便送五娘离开,同时还不忘央求她快些将自己的吃的送过来。五娘刚转身离开,桑桑脚下登时一软,差点脑袋着地。而外面的四人也不知道这香气有问题,问明五娘身上有木苔香气其实是护手的药膏后,压根没怀疑。后面五娘给他们准备饭菜,手上的蟾宫夜露自然会蹭碗筷上。那四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吃进去了一点。他们四人本来就跋涉一夜困的厉害,这会儿再来个有安眠作用的东西,是个肉体凡胎都顶不住啊。吃完早饭之后,四个人一个个都表示自己困的厉害,想去眯一会,哪曾想一眯就不省人事了。倒是五娘两口子,他们寻思自己觉都睡的挺足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发困呢?两口子对视一眼,立马意识到是药膏有问题,当即呼声不好,两人急忙朝桑桑的房门跑——为了保护自己妻子,五娘丈夫率先拿了棍子走在前面。可惜他有耳疾,听不到桑桑就躲在门后。进来的那一瞬间,只觉自己脖子后面瞬间哇凉,下一秒眼前就黑了。五娘这会儿受药物的影响,也是苦苦支撑着,见丈夫突然倒下,多少有点慌神。不过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同时威胁桑桑——如果不交出解药,那就别怪自己要了外面4个人的性命。五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样威胁桑桑。可惜桑桑早就看出五娘和那4个人都是一伙的,根本不吃这威胁。至于解药,她也如实表示没有。“骗谁呢,没解药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哦,你说这个啊……”只见桑桑一边回答,一边将自己两只袖子捋起来,露出刺着竹签的胳膊来:“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受影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