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并不是寻找能撬开木板的工具,而是莫名其妙抬了一下左手。如此动作,自然让后面的项邈以为桑桑是要自己递个工具给她,当即蹲下身解释道:“这不是撬的,有机关。”
项邈说罢,抬手在柜台下面摸索了一番,用力一按,下方的木板登时弹出半指的高度。桑桑看看只要轻轻一抬就能打开的木板,再看看自己还没放下的左手,心中茫然——很巧,机关的位置同样就在左边。怎么?难道自己抬手是下意识想要去开机关?只是桑桑还没来得及想个仔细,项邈已经将木板掀开,并示意自己先顺着梯子下去。由于机关还连着一道铃铛,所以再桑桑下去之前,就已经一位满面刺青的中年男子在下面黑乎乎过道里等候着了。就轻车熟路的上前付了银子,并说明他们的马匹还在上面,辛苦云深客栈的上去一趟照料。说罢,关柏还不忘提醒中年男子他们只是留宿一夜,房间在地下三层开两间就好,要僻静,晚上也别整什么花活进来。“暂时就是这些,对了,还有蓑衣尽量记得烤干,放心,我们加钱。”
这吩咐的头头是道的,能是第一次来么?那满面刺青的中年男子当即意识到面前四人都是熟客,便不再多说什么,上前几步掀开遮光黑色厚毯。毯子掀开的刹那,桑桑颇为好奇的打量四周,殊不知中年男子在看清自己面貌的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云深客栈虽然建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但来往的客人可一点不少。就桑桑在一楼大堂里见到的,起码就有六组相貌各异的商人与江湖客分坐在各处食用晚饭。而且都是三、四人聚在一处,就连路过,都是两人并行,完全看不到有独自行动的人。看大堂里一切摆设都黢黑黢黑的,桑桑还寻思什么名贵老木材呢,就突然有个江湖客猛擤了一把鼻涕,而后毫无顾忌的往桌面上一擦。看的桑桑瞳孔瞬间一震。大概看了一圈,桑桑才觉察男子在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