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信递给了项邈。“他想要用朝廷军士替换掉扶家在天山防线上的守军?”
不是?这凭什么啊?西洲是扶家军打下来的,自然有权利在次驻派军士守着防线,以表示是自己打下来的战果。再说他严承是太子的人,提出这种要求,那目的能纯粹吗?一旦同意替换,那后面想要换回来可就难了。毕竟严承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军士驻扎西洲,替太子提前占好窝窝。“你打算以什么理由拒绝?”
项邈一边询问,一边将信纸递给桑桑,那目光也是直勾勾盯着对方。“拒绝?我怎么拒绝?”
桑桑摇头表示她得考虑到严承和自己有着同一目标,那就是攻下北庭,所以不想在一点小事上起了分歧。项邈冷笑:“你明明清楚他真正目的!”
“这无需你担心,我既然敢换,那定然有本事再换回来!”
“你最好能做到!”
项邈说罢,气呼呼将被子一掀,整个身体囫囵个往里一钻。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桑桑给项邈看信,就是想着对方能起来和自己一起拟定计划。可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继续整这副死出。看着项邈在被中翻身的动作,眼底骤然浮现出明显的冰冷与一丝厌恶。当夜,桑桑召来邓许青等人在扶步洲的大帐中说清楚赌约之事,并同他们一同拟定了攻破第二道防线的计划。西洲士兵是只能且必须留到最好攻之时。所以第二道防线桑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无数性命去硬攻。“这一点,还请诸位告诉军士,让他们有个心理上的准备。”
同时桑桑也告诉众人不必过于担心,到时候北庭将会被三面围攻。其中北上方向的防守城墙常年受北风侵蚀,其坚硬程度大不如其他三面,所以北庭在看到严承想要攻占羌湖之时,定然会派出大量兵力应对。同时,自己也会派出扶家军士去天山那进攻北庭南边的防线,迫使北庭再次拨兵应对。说到此处,桑桑赶紧将严承要和扶家换兵驻守天山防线的事情说与众人——她不是胳膊往外拐,而是已经打定主意。会在进攻时造出人声鼎沸的假象,让北庭误以为少说有五万兵力在攻打自己南边防线,从而派出更多兵力。如此一来,分到第二防线上的兵力就是极其有限的。同时,驻守在此的朝廷军士也会死伤惨重。在扶步洲大帐中商议完,桑桑丝毫来不及休息便直奔严承的大帐。除了想让他在手下军士在南边死伤惨重一事没说,其他计划全告知了对方。严承那边也是个实诚人,告诉桑桑他来之前就顶上了羌湖这个薄弱点,故而专挑了几万水师,来的路上也专门训练过御寒能力。羌湖常年结冰,那些在岸边一字排开的战船对北庭来说,其作用就是个能架着武器的台子,中看不用。所以严承打算少量多次让自己手下军士过河,并潜入水下破坏战船。只要北庭敢派大批军士或开启战船,就将面临沉船的风险。“本将的水师,个个都能泅渡千丈之宽的江水,羌湖不过百丈之宽,何足挂齿?”
严承拍着胸脯保证道。一旁的邓许青实在忍不住了,提醒道:“严将军,羌湖中间的全是冰碴子,潜到三米之下才能见水,您确定军士们能游的过去?”
“这点无需你们扶家担心。”
严承说罢,转而将话题转向了互换驻地之事,桑桑自然欣然同意。此次商议没有任何分歧,可以说十分愉快,但桑桑出来之时,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笑容:“你看看哪里还有空帐,让我凑合一夜。”
【十一】听罢,并未多问其中缘由,转身退下照着桑桑吩咐行事。北方长夜漫漫,项邈在帐中睁着眼等了许久,眼看着远处的天都有点发白了,还不见桑桑回来,心中瞬间慌张起来。差人去问,才知道桑桑在其他营帐住下了,气的只披一件斗篷便冲了出去。项邈作为一个知冷知热的成年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件斗篷不能出门。之所以还这么干,就是寻思着桑桑看见了会立刻上来关心自己。然而桑桑却冷着一张脸坐在蒲团上告诉自己——要显得可怜就脱了衣服去雪地里滚,别杵那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