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则站在外边拍手称快,暗叹:活该!这就是报应啊。“退堂。”
县令哪儿管她们的叫嚷?拂袖离去。白灵儿的心也是安了,冷眼看着围在罗氏身旁的亲人,没有任何一点动容。不是她心太硬,可有些人是不值得她心软的。如果没有这层亲戚关系,如果他们不是爹的家人,她不会一再纵容,一再隐忍。这样也好,有县令的定案,相信他们今后也不敢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娘,我们回村吧。”
白灵儿低声说道,“宝儿还得找茶花爹看病呢。”
王氏欲言又止:“我……我想去看看……”她不放心婆婆的身子。白灵儿无奈叹了口气,娘太心善,被欺负了那么多回,可真要娘撒手不管,她却是做不到的。白祁耀从门外踏步走来,弯腰将白宝儿抱在怀里,他转过头,沉痛地看着被白祁光等人团团围住的亲娘,脑子里闪过的,是他们对他,对他的娘子、女儿肆意羞辱的画面。如果不是灵儿够机灵,刚才说出宝儿和刘兄弟的事,她娘会不会背负上水性杨花的罪名?他也是娘的儿子,是大哥的亲兄弟,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自己?她娘操持这个家,辛辛苦苦的干活,到头来得到的竟是此等羞辱!他垂下头,看了看小女儿红肿的脸庞,心头最后那丝对亲情的渴望,被一盆凉水浇灭。“灵儿,她娘,走吧。”
白祁耀收回视线,再不看旁侧所谓的亲人一眼。他的亲人从今往后,只剩下娘子和一双女儿了,他们是他的责任,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相公。”
王氏满脸惊诧,夫妻多年,她知道夫君心里的苦与痛。擦干净眼泪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好,咱们回家。”
白灵儿低下头后,得意的笑了。爹和娘终于看清了这些人,这算是因祸得福吗?“老三!你不能走!娘她晕倒了,你难道不守着娘吗?”
白祁光一脸诧异,梗着脖子吼道。“大哥,娘的病花了多少银子,算我一份,只是,请大哥在看大夫时,记得留下凭据。”
白祁耀头也不回地说道,拖着那只还没痊愈的伤腿,一瘸一拐地向县衙外走去。刘孜笑吟吟跟上,经过白家人身边时,还落井下石的说了句:“劳烦你们记好,今后没事儿千万别出现在白大哥眼前,他们的生活与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经过衙门这一审,白家里子面子通通掉得精光,名声一落千丈。莫长歌从工地回到镇上,听孙复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事儿,心里有些遗憾,他走得早了,竟没看到这等好事。白家人?他们早该有此报应。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白家上门闹事,若非他挺身而出,怕是那家人得由他们欺负去了。“你刚才说谁被打伤?”
莫长歌微微凝眉,眉宇间闪烁着几分急切。“王爷,您放心吧,不是白灵儿,是她那妹妹,叫什么来着?”
孙复想了想,还是没记起名字。莫长歌提醒道:“白宝儿。”
不是她就好,不过,以她古灵精怪的性子,要想吃亏,除非她自愿,否则,谁能奈何得了她?“哟,王爷,没想到啊,您连人家家中有几口人,姓谁名谁,都给弄得一清二楚了?”
孙复笑眯了眼,该!让王爷有事没事调侃自己,风水轮流转,总算转到他头上来了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莫长歌心尖微颤,那股悸动再次出现。把孙复赶出房间后,他命陌影带上最好的药,送去王家村。回到王家,外婆一看白宝儿竟是带伤回来,当场掉了眼泪,又听刘孜说了前因后果以后,气得直拍桌子:“他们欺人太甚!王安,你马上去一趟白家,咱们宝儿吃了这么大亏,我这个做外婆的要替她讨回来。”
“外婆。”
白灵儿慌忙拉住她的衣袖,拍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县令大人已经下了令啦,奶奶他们不能再来打扰咱们,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灵儿会担心的。”
在她的安抚下,外婆好歹消了气:“我那苦命的女儿哦,咋个就遇上了这种婆家!”
她也知道,让儿子给女儿撑腰,两家人势必得撕破脸,这倒没什么,但女儿、外孙女的名声,却会受到殃及。这名声一坏,将来怎么找夫家?摇摇头:“王安,你也别去了,算了,但愿他们今日后,能消停吧,你去村长那儿买些鸡蛋回来,我要好好给宝儿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