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家,白灵儿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轻声叫道:“侍卫大哥,你在吗?”
尾音刚落下,一抹黑影便从旁侧的梯田处飞了过来,旋身落在她身旁。“好厉害的轻功。”
白灵儿赞扬道,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侍卫大哥,昨儿个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大伯母肯定会大闹一番的。”
“这是奴才的分内事。”
侍卫一板一眼地说道,态度恭敬。主子可是早有吩咐,要把白姑娘当作贵人看待,他怎敢有所怠慢?“你是十王爷的随从吗?”
白灵儿好奇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派你来我家的?”
“回姑娘,自姑娘离开王家村,奴才便被派往此处,日夜保护贵府,主子密令,不容许贵府有任何闪失。”
真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看重王家,不过是一处农家罢了,主子竟派遣他十二个时辰守护,侍卫心里隐隐有些委屈,觉得大材小用。“从那时候你就在了吗?”
白灵儿吃了一惊,心里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感动,又好像有点别的。“是,姑娘请放心,奴才一直在院外守卫,从未踏入贵府半步。”
侍卫误以为白灵儿害怕自己有不轨之举,急忙解释。难怪阵法没有困住他。白灵儿眸光忽闪,还想再问些有关莫长歌的事,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后,后者立即纵身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下,速度快如疾风。“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好的武功就好咯。”
白灵儿满脸羡慕,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轻功,她还有仙术啊,只要打好根基,将来飞天遁地绝对可行。白白张了张嘴,没舍得在这时候泼她冷水,主人的仙法仅仅是刚入门,想要飞天遁地,没有三五七年几乎是不可能的。白灵儿去了茶花爹家,买了些治腿伤的药,返回王家后,在给白祁耀换药时,偷偷将紫玉膏加在里边,她不敢一次把分量加得太多,怕会引起白祁耀的察觉。这几天,王家村里的流言还在盛行,许是那天侍卫露了一手,倒是没几个人敢当着王家人的面八卦,只在背后煽风点火,一会儿说白灵儿勾人的手段厉害,一会儿说白祁耀受伤是受了她的牵连,各种狗血剧本层出不穷。自打白祁耀一家子搬来王家村后,和邻里间关系还算不错,但最近王家日子过好了,不仅买了地,还在镇上开起了店铺,暗地里眼红的人不少,这会儿自然乐得在背后嘀咕几句。不少与王家交好的村民有些看不过去,替他们说好话,也被按了个趋炎附势的罪名。白灵儿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只是隐隐觉得,村里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古怪,白灵儿满不在乎,挎着装满药材的竹篮,架着马车去了镇上,想把药材卖掉,换些银子,顺道去一趟店里。揣着一叠银票挥手同元亨行的掌柜道别后,风风火火去了美容店,刚到街头,白灵儿就发现在店铺外,有不少人围着。出了什么事吗?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呀,白家那丫头来啦!”
有眼尖的百姓见着了过来的白灵儿,捂嘴惊呼,他们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有同情,有嘲讽,也有怜悯。白灵儿赔着笑脸,从人群中跻身到前头,当店铺的惨状映入眼帘时,她脸上和善的笑彻底龟裂。落了锁的木门被人用利器凿开,木屑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店铺里,柜子、椅子通通被砸得粉碎,仿佛被龙卷风袭击过的惨案现场。是谁?谁干的?清秀的小脸黑沉得可怕,怒火中烧。有几名常来店里照顾生意的村妇,有些不忍,上前拍着白灵儿的肩膀,出言安慰,让她消消火,快点去报官。白灵儿强忍着心里的火气,极力维持冷静,她不可以失态,至少不能让人看笑话!“嗯,我这就去衙门!”
说完,她扭头就走,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声传来。“多半是遭贼了吧?”
“我看不像,肯定是寻仇,也不知道这白家造了什么孽,三天两头的出事。”
“听说白家老三执意要和白家人断绝关系,分家自立,该不会这会儿报应来了?”
……白灵儿攥紧拳头,佯装没有听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白姑娘。”
陌影在街头的拐角处找到了她,“主子要见你。”
莫长歌?白灵儿深吸口气,黑着脸跟在陌影身后去了孙记,心里憋着的那团火被她用理智硬生生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