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闺女很有能耐,家里的情况是因为她,才会有所好转,如果这是大女儿的决定,除了支持,除了鼓励,他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最近村子里流言颇多,长此以往,只怕灵儿很难找到好婆家,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远离这些是非。白祁耀不想再与白家人有任何的牵扯,作为儿子,作为弟弟,他该做的,都做到了,现在,他仅仅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好耶,咱们能去京城咯。”
白白欢天喜地的在空间里蹦跳,长长的兔耳朵一摇一摆,模样又蠢又萌。白灵儿也微微松了口气,爹能支持她,真是太好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宝儿婚期将至,这几日,村子里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比数日前更甚,王安夫妇前往镇上买布置新房的红烛、绸缎时,更是听到了不少百姓对白灵儿的唾骂。她状告白家大儿子一事,在镇上传开,闹得沸沸扬扬,他们甚至将她视作不孝子。莫长歌勒令县令平息流言,奈何,收效甚微,王安抱着裁剪的彩纸从杂货店里出来时,有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冲他吐了口唾沫,还指着他的鼻子,怒斥白灵儿,两人当场发生冲突,扭打在一起。这事,白灵儿是在舅舅和舅妈回家后,从两人的谈话里听到的。她气愤,却又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想要离开此处的想法愈发坚定。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为宝儿布置着新房,王氏怀孕快五个月,为了不让她操劳,白灵儿接手了她所有的活,还特地在镇上聘请了三个丫头,帮忙做事。几天的忙活后,搭建好的宅子挂满红绸,门窗贴上喜庆的双喜字,新房铺上崭新的红色床褥,厅中摆放着两支红烛。刘孜写得一手好字,这写请帖的活,当仁不让落到了他的头上,村子里的街坊都在邀请的行列里,至于白家,白灵儿则在犹豫要不要请他们到场观礼。“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宝儿成亲这么大的事,爹娘不来会有人说闲话的。”
白祁耀叹息道,自白老爷子上回登门后,白家人再未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据说,最近他们正忙着筹钱还账。白灵儿瘪瘪嘴,她打从心里不太想请白家人到场,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来砸场子?不是她多疑,大房能干得出丧尽天良的事,大闹婚礼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白祁耀的愿望,她也不能忽视,在这里,晚辈成亲,族中长辈却不肯出现,必定会惹来风言风语。她可以不在乎,可宝儿呢?想了想后,她才点头道:“那我明儿就去白家送喜帖,顺道啊,给县令大人送一份过去,还有十王爷那儿。”
有这两位大人物坐镇,白家人若是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还是爹去吧。”
灵儿和大房闹得太僵,她一人前往白家,怕是又要受辱了。“爹,你腿还没好利索呢,这么远的山路,灵儿哪儿舍得让你走一趟?”
白灵儿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闻言,白祁耀心里暖暖的,还有什么比闺女的关心更让他高兴的?白灵儿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去白家送喜帖的念头,天亮时分,她怀揣着整人专用的药粉,换上一件干净衣裳,架着马车去了镇上。“主人,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你就冲他们扔一脸的痒痒粉!哼哼哼,让他们尝尝主人的厉害。”
白白激动握拳,咧开嘴,一排锋利的兔牙闪闪发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想我和白家人起冲突?”
别以为她听不出这番话里的暗示!“我是好心提醒主人啊。”
白白打了个机灵,舔着脸,露出讨好的微笑。“丢人。”
红红出声吐槽,很是看不惯小伙伴卖蠢的行为。白白果断无视掉它的话,作为一只有追求有格调的兔子,它不和这家伙一般见识。一路吵吵闹闹,在一个时辰后来到镇子,白灵儿没急着去白家庄,反而先去了趟孙记,将两份请帖分别交到孙复和莫长歌手中。同样是请帖,但两份帖子却各有不同,不同处就在莫长歌那份请帖上,红色信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边攥写的文字,以朱砂混合,暗红中带着些许金色。“啧啧啧,王爷这待遇可比寻常人高多了啊。”
在白灵儿走后,孙复满脸堆笑,蹭到莫长歌面前,打趣他。莫长歌笑而不语,将请帖小心收好,心里有些失望,如果这上边的字,是她亲手所写,该有多好?“王爷,你在思春哦。”
孙复笑道,他已经习惯了十王爷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每每想到白姑娘,王爷总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