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就得先说服她。“我没说不答应。”
白灵儿犹豫后,终是松了口,“十王爷帮了我们家许多,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回报了。”
只要伪装好,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她仍有些迟疑,“那么多的太医都找不到办法,刘大哥他能行吗?”
“只要有一分希望,都得试一试。”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好吧,明日我就和刘大哥一起前去东宫。”
如果真的是中了毒,或许她能有法子。想到空间里包治百病,且能解百毒的灵泉水,白灵儿有几分底气。等陌影离开后,她急急忙忙敲响了宝儿房间的木门,刘孜近日来睡得很浅,每晚都得起身替宝儿按捏身体,听到敲门声后,披上件轻裘就出了门。“宝儿睡下了吗?”
白灵儿往屋内瞅了瞅,昏暗的房间里,隐约能看到木床垂落的帐幔后边,凸起的山包,“没吵着她吧?”
“她睡得很熟。”
刘孜压低声音,将房门带上后,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陌影来过,他说……”白灵儿一五一十地把东宫的消息转告给刘孜,说完后,还将决定权交给他,“你不想去的话,只管说,我明儿帮你回绝。”
不过,以她对刘孜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这人重情重义,别人对他的恩情,他会牢牢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就会百倍偿还。不得不说,白灵儿将刘孜的性格看得很准。一听是十王爷的请求,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好,明日天亮,我便与你一道前往东宫。”
“到时候别忘了把人皮面具做好点,千万别被认出来。”
白灵儿郑重地提醒了一句。“行。”
天刚亮,两人便顶着浓雾离开了黄玉斋,深秋的清晨,寒风瑟瑟,刮在脸上像冰渣锥子似的扎人。还未进入东宫的正门,隔得老远,便能看见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在高墙外站定,将整个大宅包围得水泄不通。“站住。”
统领横刀在前,拦住他们二人。白灵儿在表明身份后,有侍卫进门去询问,没过多久,李管家急匆匆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亲自引着他们俩进屋。“白老板,拜托您一定要救救小主子,他是太子妃的命啊,说什么也不能有事儿。”
李管家朝着白灵儿深深鞠躬,他只晓得这位能耐不俗,但并不知道她与刘孜有何等高超的医术,可人既是十王爷请来的,就定有过人的本事,他选择相信莫长歌的眼光,并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们二人身上。昨日一整天,太医院的太医皆无能为力,皇榜张贴出去后,晚间京城中不少出名的民间大夫也纷纷过府诊治,也说没救。李管家急得嘴上长了好些水泡。“我们会尽力的。”
白灵儿神色严肃,不论是出于私交,还是出于拉拢,她都会尽全力。穿梭过迂回百转的长廊,抵达后院,在被隔离的厢房外,以贺喜为首的太医齐刷刷跪了一地,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还未散去的血腥味道。“白老板请。”
李管家对满地的太医视若无睹,这帮无能之人,除了会跪在这里请罪,还有什么本事?圣上可是吩咐过的,若皇长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通通都得赔上身家性命。白灵儿目不斜视,跟着他进了屋。等到三人的身影被那扇缓缓合上的木门隔绝后,贺喜才不忿地嚷嚷:“太子爷是急坏了脑子!病急乱投医,这等不知所谓的家伙,难道还比得过咱们?”
“就是说啊,太子不相信我等的医术,反而相信民间的大夫,真是可笑!偏偏皇上还纵容太子胡闹,若是因此耽误了皇长孙的病情,那后果谁能担待?”
不少太医出声附和,他们跪在此,仅是因为昨天一夜的无用功,导致皇长孙病情加重,被太子迁怒,这些太医平日里心高气傲,如今,心里怎会不觉委屈?他们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行,只认为是太子不肯多给他们时间和信任。钟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对同僚的抱怨置若罔闻。不论是谁,只要可以医治好皇长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桩幸事。进屋后,房内压抑的氛围,让白灵儿的心不禁多了几分沉重。太子孤身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神色很是憔悴,莫长歌则站在屏风旁,脸上惯有的痞笑,已被冷漠取代。“见过十王爷。”
白灵儿二人当即行礼,“见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