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生产她没陪在身边,连坐月子,也没帮着伺候,虽说王爷解释过了,可她心底总归是有些内疚和自责的,觉得亏欠了大闺女许多。“灵儿身子大好,是喜事儿,你哭什么?”
白祁耀嘴上埋怨着,可手上却温柔地帮王氏拭去泪花。“我开心啊。”
王氏哽咽道。“娘别哭,往后啊,灵儿时常回家来陪你。”
白灵儿只以为娘许久没见自己,心头难受所致,遂,轻声宽慰。“好,好。”
王氏愈发不是滋味,只一个劲拍着灵儿的手背,面上热泪不止。莫长歌刚欲帮着劝几句,突然,耳廓一动,敏锐地察觉到门外有人正在急速逼近,且速度颇快。看来今晚这顿饭他是吃不了了。“砰砰砰!”
大门被拍得哐当直响,把堂屋里的众人吓了一跳。“不必担心,多半是来找长歌的,”莫长歌拂袖起身,朝灵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留在厅中陪伴家人,而后,大步迈出门,含笑的面庞冷若冰霜,一双黑眸更是凌厉得可怕。红漆大门吱嘎一声开启,都统扬起的手臂还没挥下,迎面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浪猛地扑来,正中胸口。魁梧的身躯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撞上后方的树干。“哇!”
鲜血喷出,浑身的经脉尽数断裂,如同一摊烂泥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台阶下方七名禁军纷纷傻了眼,瞠目结舌的望着门前那抹杀气肆意的身影,双腿无意识打颤,连站也站不稳。“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本王跟前放肆?”
莫长歌居高临下地问道,眸色森冷。愣神的禁军噗通跪倒在地上:“请摄政王息怒。”
天哪,摄政王大动肝火,他们有命回去吗?“哼,再敢打扰本王的雅致,他便是尔等的下场。”
莫长歌冷笑一声,这些人三番四次仗着皇兄的命令上门找茬,他若不惩戒一番,想必他们会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是。”
侍卫们哪敢唱反调?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连看他的勇气也没有。散去外放的内力,莫长歌缓步走下台阶:“走吧。”
他们来此所为何事,他清楚得很,看也没看地上的血人,脚尖轻点地面,身若孤鸿,极快消失在了夜幕下。直到那可怕的杀意消失,近卫军们才缓缓抬起头来,可跟前哪有他的影子?“摄政王去哪儿了?”
“进宫了吧?”
“都统要怎么办?把人搁在这儿吗?”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终决定,把人扛走带回宫中,交给太医。门外所发生的一切,王家人一无所知,王氏唤来小莲,叫她出门去看看,得知屋外无人后,王氏不放心地说道:“这么晚,会有什么事找上王爷?”
“大概是皇上有要事宣他进宫吧。”
灵儿猜测道,“娘,你别担心,他好歹是摄政王,出不了事儿的。”
别看灵儿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是没几分底气的,他们前脚刚回京城,后脚宫中就得了信,时间上未免太巧了些,若是太子的人偶然见到她与二呆在街上出没,倒也罢了,可若是目睹他们进城,那就得想个靠谱的理由糊弄过去,不然,怎么解释理应在王府休息的人,莫名其妙离城而去了?总不能说她怀了一对双胞胎,担心生下两个同胞兄弟,从而出此下策吧?这与欺君有啥分别?“主人,我进宫去帮你打听消息吧。”
白白有些蠢蠢欲动,自从在沙漠尝试过窃听情报的事儿后,它就爱上了这种滋味。白灵儿略微沉思一阵:“你注意安全啊,不要被人发现了。”
“遵命。”
灵儿借着去茅房的机会,偷偷把白白放出空间,她的修为虽然化整为零,一点不剩,但空间的等级却没有倒退,里边的东西,包括白白在内,都能现身在人前。一只圆滚滚的胖兔子凭空出现在黄玉斋的茅房外,红彤彤的大眼睛戒备地往四周看了两眼,后脚猛地蹬地,化作一道闪电,灵敏地从高墙内翻了出去。“跑得真快啊。”
红红羡慕嫉妒恨地嘟嚷道,“主人,蠢兔子胖乎乎的身手还能这么矫捷,若是再瘦点,速度肯定会更快。”
“你想让我克扣白白的口粮?”
灵儿一眼就看穿了红红心里的小算盘。“嘿嘿,人家也是为了蠢兔子好嘛,长得太胖会得很多病。”
红红讪笑着,给自己挖坑的举动寻找到合理解释,丝毫没有陷害小伙伴的负罪感。“我答应过白白,以后不会轻易扣除它的食物。”
白灵儿记着白白的好,没有答应。一边同红红说话,她一边往堂屋过去,刚穿过长廊,就与回家的刘孜在拐角处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