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拒绝了太子的提议,会影响到你们俩的兄弟情分啊。”
白灵儿有些纠结,她不认为二呆的做法是错的,又担心他会因此惹来帝王的不满。“若是手足至亲,岂会因这点小事产生裂痕?”
莫长歌云淡风轻地说道,嘴角微弯,只那笑,难达眼底。这话有点道理。“那你们最后达成一致了吗?有没有商量出什么两全之法?”
“暂时没有,具体的事儿,还得等到明日早朝与群臣详商,这事关系到天下商人,急不得。”
莫长歌点到即止,眸光一闪,翻身将灵儿压在身下,“事情问完了?你也该歇息了,再不睡,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尔反尔哦。”
“我现在就睡。”
白灵儿吓得急忙掀开被子,蒙住脑袋。她可爱的反映惹来莫长歌一声轻笑。这丫头,还真以为他是那急色之辈吗?右手在背后一挥,一股内力扑灭了帐幔外木桌上闪烁的油灯。灵儿心里装着事按理说,应是睡不着的,但她运动过度,只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一梦直至天明。王家人早早地起床洗漱,王氏在厨房里忙活着为家人准备早膳,白祁耀找到刘孜,趁他进宫前,拜托他写了封家书,想寄回白家。刘氏听说要给亲家写书信报喜,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她的女儿在婆家吃了多少苦?那家人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收敛,反而愈发过火,对他们再好,他们也生不出半分感激,她着实不想同白家人扯上半点关系,可白祁耀这个女婿,她又是瞧得上的,思来想去,只能当作视而不见。宝儿乖巧地到后院来叫灵儿起身,哪知房门打开后,走出来的竟是莫长歌。“姐……姐夫?”
莫长歌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把门带上后,压低声音说:“灵儿还在睡,莫要吵着她了。”
这话透露出的讯息量太多,宝儿又非不谙世事的姑娘,立马秒懂,憨厚的面颊红扑扑的,支支吾吾半响,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落荒而逃。莫长歌有些愣怔,随即,便猜到了宝儿的心思,摸摸下巴,他可什么也没说,是宝儿自个儿误会了,即便灵儿稍后醒来知道,也怪不了他才是。想到这儿,他心情不禁大好,步伐轻快地朝堂屋过去。“王爷。”
刘孜刚巧写完信从厢房里出来,撞了个正面后,他立时躬身行礼。“你怎的在岳父的房间?”
莫长歌笑问道。“岳父让我写封家书寄回黄花镇,我正打算出门时找个镖局送信。”
刘孜也不瞒着,他们现在是一家人,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他不提白家,莫长歌倒险些忘了那些个极品。“信本王派人帮忙送去便是。”
刘孜不疑有他,将信交到了莫长歌手中:“那就麻烦王爷了。”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王爷,灵儿诞下龙凤胎的事儿,你知会过皇上吗?”
刘孜忽然问起了另一件事儿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早晚会得信,与其让皇上主动察觉,不如先行讲明,以防有人趁机扣上个欺君的帽子。刘孜的担心莫长歌岂会不明?“昨儿个本王同灵儿在街上走动,已被人瞧见,孩子的事,皇兄心中有数。”
只是他为抑商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怕是没心思过问了,“本王寻个机会,会与皇兄仔细说道一番,无需担心。”
闻言,刘孜便搁下了心中的顾虑。莫长歌未留在黄玉斋用膳,而是回了趟王府,命陌影解除伪装,顺带让府中假扮灵儿的妇人功成身退。“把人秘密解决掉,本王不想留下任何隐患。”
冷眼旁观着拿到丰厚报酬的妇人欢天喜地的离开,莫长歌这才冷声吩咐。即便他知道,这对母子是无辜的又如何?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他不介意做个铁石心肠的恶人。安排完府里的事儿后,莫长歌换上朝服,骑马赶赴宫中上朝。他是挺想不去的,比起枯燥的朝堂,他更乐意陪在灵儿身边,也不晓得他不在,灵儿会不会想他,应该不会才是,毕竟,她的心思全都搁在了宝宝身上。莫长歌看似挺身站在朝臣前端,可心思早飘得老远。朝堂就抑商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他却仍在想着自家娘子。李智抬头朝前边张望一眼,温润如玉的面庞不自觉抽动数下。王爷居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走神?他就没发现皇上往这方看了好几回吗?太子昨日下了死命令,定要莫长歌今日准时上朝,本是想借着朝臣向他施压,逼他答应带头响应朝廷的决策,哪想到,他人是来了,但心思却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