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无奈的撇了撇嘴,难不成真怕她会要了刘氏的命不成?“你怎么来了?柔儿呢?我的柔儿呢?”
刘氏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趴在牢房的门上,费力的往她身后看。“就我一个人来的。”
谢中卿垂下眸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你把柔儿怎么了?”
刘氏转头看向她,一脸警惕。“她很听你的话,自从回了府,未曾再出过琅婳阁。”
听了谢中卿的话后,她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继而睁大着眼睛,狠狠的瞪着她,语气愤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柔儿不会如此冲动,我也不会因此入狱,都是你算计的我们!”
说到最后,就连口水都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可谓是目眦欲裂。好在谢中卿离她有些距离,不至于被她的唾沫星子溅到,有些嫌弃的用帕子挡住了自己的脸。“你真是一点不知悔改。”
“一个丑八怪,还这么爱护自己的脸。”
刘氏并未理会她的话,看到她不仅戴着面纱,还下意识的用帕子挡脸便觉得可笑。已经毁容的脸,再挡也是个丑八怪。“哼。”
谢中卿冷笑一声,撇了她一眼,拿下了帕子。抬眼间忽然看到了她头上戴的木簪,微微睁大了双眸,笑了出来。没想到啊!她找了这么久,都未曾找到的东西,竟被刘氏贴身戴着。当初她让云嬷嬷帮她寻找木簪,没想到找了那么久一无所获,她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刘氏,近日甚至在猜孙强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没想到就看到她戴了这根木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敛了敛心神,压下眼底的笑意,声音冷了下来。“谢婉柔有话让我带给你。”
“你什么意思?”
一听到谢婉柔,刘氏就顿时焦急了起来,整个人都贴在牢门上,恨不得从狭小的缝中钻出来。“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要是敢动柔儿,待我出去一定会杀了你!”
“她都舍得让你这个亲生母亲替她挡牢狱之灾,你还这么心疼她呢?”
刘氏听到这话,当即沉默了下来。谢中卿眯起双眸,找准了时机,上前将她头上的木簪拔了下来。“你做什么!”
刘氏下意识的挥手,却抓了个空。当看到她手上拿的东西时,一下紧张了起来。“贱人!把簪子给我!”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这簪子是我父亲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谢中卿又退后了两步,将簪子放在自己的手心,举到了眼前。“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故意这样问的,想看看刘氏什么反应,见她目光闪躲,依旧不忘气急败坏的问她要东西,就明白了。这果然是孙强和她的定情信物!“刘氏,你和孙管家是何关系,他好像很护着你。”
谢中卿状似无意的说起了孙强,就见她身体一僵,整个人脸色瞬间惨白了许多。“当初是她非要杀我灭口,说是为了谢婉柔嫡长女的身份。前些时日在琅婳阁前,也是他拼死护在你的身前,甚至为此断了一条腿,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地。为什么呢?一个属于侯府的管家,偏偏对你这个姨娘忠心不一。我还听说,你与他前后半年进的府,你当时……”她说到这里,一下哑了声音,有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快到她来不及抓住。刘氏的脸越发的惨白,她多说一句,她的身子就抖一分,到最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手狠狠的掐着牢门的木头,指甲都断了却全然不绝。谢中卿垂着眸子看向她,将刚刚的想法压在了心底。“刘姨娘,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你胡说什么?难不成是的污蔑我与一个管家私通,好置我于死地?”
刘氏低着头,稳住自己慌张的情绪,盯着她无声的笑了出来。既然她只是问,就说明没有证据。他们已经逃到京都快二十年了,还有多少人认识他们呢?“我可没有这样说,你自己承认了。”
谢中卿连连摇头,顺着她的话倒打一耙。“你……”刘氏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从一开始是轻笑到后来的大笑,笑着的轻蔑显而易见。直到她快要背过气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盯着谢中卿的眼神阴恻恻的。“你还有空还查我?不如去查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吧!”
“你说……什么?”
谢中卿的目光冷了下来,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不是难产而亡吗?“哈哈哈哈!你不是挺聪明的吗?去查啊!去查你那个短命的母亲,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刘氏看到她表情变了,当即高兴的大笑。“你既然知道,不如我们交换。”
谢中卿冷的下来,垂眸冷冷的盯着她。“我不愿意!我就要你自己去查!你不是能耐吗?结果连自己的母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哼!我不怕你不开口,毕竟谢婉柔还在我的手中,我若是一步小心,也让她花了脸,你说五皇子还会不会娶她?五皇子不要她了,你也知道,以她的性子,一时冲动悬梁自尽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敢!”
刘氏停了笑,盯着她的眼神,阴翳至极。“我怎么不敢?你一个在牢中插翅难飞的人,还威胁我?只要我愿意,自然可以让你在牢中养老。”
谢中卿的声音很平静,她越是生气的声音,便越是冷静的可怕。刘氏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被她充满寒意的眼神吓了一哆嗦,连忙转过头去。“我只知道,这件事与老太太和侯爷有关,其他的一概不知。”
谢中卿听到老太太三个字时,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这件事,竟与祖母有关系?母亲之死,若是谢恭逾所坏,她顶多是愤怒,为母亲所不值,再将他送下去给母亲赔罪。可若与祖母有关,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