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本宫就信你一次。来人,送谢大小姐回去。”
“多谢贵妃娘娘相信。”
谢中卿垂眸,对她行了一礼,心中甚是高兴。诩贵妃身边的宫女一进来,就看到两人相处的极好,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走到贵妃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她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谢中卿,脸色难看了些许,将画纸重重放下,慌忙看了一眼又生怕弄破了。谢中卿听到动静,抬头微撇,就看诩贵妃忽然变了脸色,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敌意。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宫女,这人进来后不知对贵妃说了什么,导致她看自己的眼神这般生气。“大胆!谁准你随意抬头偷看贵妃娘娘的?”
宫女与她对视,当即拧着眉头厉声呵斥。她听到这话,心中颇有些不满,一个宫女比诩贵妃的谱还大,颐指气使的。因此并未理会,而是对贵妃恭敬开口问道。“贵妃娘娘,您还有什么不适吗?”
“本宫没什么不适。”
诩贵妃微微仰着头不去看她,但眼神总是止不住的瞟她,似乎有话同她说,又不好开口。“贵妃娘娘,臣女有话想要单独同您说,不知方不方便?”
谢中卿见状,明白贵妃并不是真的想刁难她,便找了个借口,想将她身边的宫女支下去。“行,你随本宫来。”
诩贵妃闻言点头,站起身示意她同自己走,见身边的宫女也要跟上时,不悦的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走到内殿,诩贵妃毫不在意的躺到榻上,支着头看向她,用下巴示意她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不知贵妃娘娘今日召臣女入宫,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中卿并未坐下,而是向她微微颔首,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她一开始也以为诩贵妃目的单纯,只是为了看病,可她身边的宫女,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好。许是她的花样太多,让贵妃一时忘了刁难她,所以那宫女进来提醒她后,方才让她变了脸。之所以提议换个地方,就是为了将话说开,她并没有得罪诩贵妃的地方,为何她要抓着她不放。“谢大小姐真是聪明。”
诩贵妃闻言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对她的欣赏。“贵妃娘娘谬赞了。”
谢中卿微微一愣,还是谦虚的将夸赞挡了回去。“听说谢大小姐近日同大理寺裴少卿走的很近?”
裴然?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这与裴然有什么关系。“臣女与裴大人不过萍水相逢,我们两人之间接触也是因为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与你一个大小姐,能有什么工作需要?”
面对她的解释,诩贵妃明显不相信。谢中卿垂着眸子,很纠结要不要说,万一吓到她可如何是好?她是不介意验尸,但像诩贵妃这种贵人,应该挺怕碰过尸体的手再去碰她的吧?“本宫就知道,你那是谎话。”
诩贵妃见她沉默不语,笃定她是骗自己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谢中卿微微皱眉,现在真是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若是说了验尸一时,诩贵妃定会大发雷霆,若是不说验尸,那就得说侯府那些肮脏事。侯府的事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刘氏是直接被关入大理寺的,消息也被谢恭逾压了下来。可现在若是告诉诩贵妃,大抵明日皇帝都能知道,这可如何是好?“贵妃娘娘为何突然问起裴少卿?拒臣女所知,娘娘与裴少卿并不相识,而您与裴少卿的年纪也并不相仿,不应该啊?”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诩贵妃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最后还装模作样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审视起了她。“大胆!”
诩贵妃瞬间坐起身来,手中的茶盏也摔了出去,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臣女确实在胡说,烦请贵妃娘娘告知臣女,为何要向臣女打听裴大人。”
谢中卿并未闪躲,任由茶盏砸在她的身上,浸湿了她肩膀的衣裙。“你……”诩贵妃指着她,一时失语,眼神中不仅有生气还有慌乱。她脾气一上来便控制不住,没想到真的砸中她了,顿时心底有些虚。“贵妃娘娘,臣女与您无冤无仇,不知您为何如此。”
谢中卿抬起头,目光平静直视她魅惑的双眸,其实心底也有些虚,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吓她,想让她说出自己的目的。若她不肯,再派人去大理寺打听,羽安侯府的事可能打听不到,但她验尸的事就不一定了。她现在主要想弄明白她的目的,再对症下药,反正她与裴然之间本就清清白白,贵妃想问的问题,大抵出在他身上。“哼。”
诩贵妃见她如冷静,心中的慌乱也跟着消散了许多,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方才缓缓开口道。“本宫的妹妹心悦裴少卿,听她说裴少卿近日总去找你?”
就这事啊?谢中卿心中不禁一阵无语,这点小事让堂堂贵妃亲自出马,家里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哈!但她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贵妃娘娘,臣女与裴少卿之间并无越矩之举,她找的不是臣女,去侯府只是为了办案。府中近日有首饰丢失,自查无门才报了案,来的就是裴少卿。如今案子已经结了,以后我与裴少卿之间自然再无瓜葛。”
“当真?”
诩贵妃听完她的话,一脸的不相信,就这么简单?“贵妃娘娘可知臣女的未婚夫为何人?”
“当然知道,那可是……”祈王殿下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她便住了声。脸上闪过自嘲的笑,是她糊涂了。祈王殿下是整个天佑最尊贵的男子,她怎会放弃祈王而看上裴然呢?更何况,她与祈王殿下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是本宫没有想清楚,错怪了你。”
“贵妃娘娘与妹妹,姐妹情深,臣女心中不会怪您。”
谢中卿垂眸,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贵妃还算聪明,知道点到为止,萧盛延是什么人,裴然纵使年轻有为风流倜傥,却也及不上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