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对银铃丝毫不惧,反而越发的神气起来了,话语之中皆是蛮不讲理。“我们掌柜的不在,您若是再闹事,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银铃见他如此羞辱自己,脸色也冷了下来,但脸面还是给够了的。“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不就是一个叫卖的吗,还敢在大爷我面前逞威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男人语气轻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动手去推搡。周围的人见到他这么不讲理,纷纷指责起了他。“拍卖行的规矩便是价高者得,这位公子莫不是钱不够,恼羞成怒了?”
“就是,琳琅阁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这是打算明抢了吧?”
“你们胡说什么!只要房里的人敢出来同我对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便认输,否则我凭什么信拍卖行!”
男人被周围人说的急了,大声叫嚷着让他们出来对峙。“这位爷,雅间里的皆是贵客,你此举恐怕不妥。”
银铃当即拒绝了他的要求,要知道拍卖行最忌讳的便是让贵客露面。毕竟,拍卖行的东西小则百两,多则千两万两,走出拍卖行后,杀人越货之事不在少数。所以,他们都会保护客人的隐私,尤其是拍下数额巨大的贵客,怎能让他们轻易露面,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她心里清楚,这人就是得不到兰花簪气急败坏罢了,她比谁都清楚,六号雅间的贵客身份有多贵重。但凡房门一打开,只怕这人难逃一死!“你是不是不敢!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谁会在拍卖之时,一千两一千两的加价,除非是你们拍卖行自己的人!”
男人见她不愿打开房门,顿时来劲了,指着她大声叫喊着。谢中卿在房间里,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说这人是真不要脸。刚想开门出去,就被时影拦了下来。“大小姐,让属下去。”
说着就从身侧取下了面具戴上,他们身为暗卫,不能轻易露面,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带着面具,以防突击情况的发生。六号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男人一见里面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顿时被吓了一跳。他当即就怂了,因为他以为里面是没人的,或者只是个琳琅阁的伙计,但他刚刚明显看到,里面不止一位。时影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差点让他尿了裤子,当即腿软的站都站不稳。他毕竟是暗卫首领,眼神之中所散发出的戾气,是普通人难以抵挡的。见他一眼就被吓说不出话,心中不禁冷笑,就这点胆量还敢到他们的门前叫唤。转身看向银铃,拿出了一沓银票,递到了她的面前,声音冰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闹事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双腿又是一软,看来他刚刚说得话都被听到了。他现在敢肯定,这人就是买家,而且有这个实力,毕竟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是普通人家不会有的。心中顿时害怕了起来,他不会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吧?“公子请看。”
银铃刚刚还一脸不耐,面对他时立刻换上了专业的笑容,微微抬手,身后的伙计立刻掀开了红布,托盘之上的锦盒中,赫然躺着白玉兰花簪。周围的人纷纷为之惊叹,托闹事之人的福,他们也能近距离看到这支玉簪,更是精美的无可挑剔,甚至有人开始后悔了起来,五千两也是值的!时影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就是这支玉簪,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眼便能看出这玉的好坏真假,当即将银票放在了她的手上,盖上锦盒转身进了雅间。随着门关上,众人方才回过神,而闹事男人的腿还在止不住的打颤,脸色煞白,再无刚刚的嚣张。“来人,将这位爷送出琳琅阁,日后都不许这位爷再光顾,毕竟咱们琳琅阁庙小,容不下大佛。”
银铃侧过身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直接挥手让人将他架出去了,送他走前还不忘阴阳一番。谢中卿在房中听到这话,一下笑了出来,这位姑娘真是有意思啊!看着手上的锦盒,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拿在手里比扒在窗户前好看太多了,摸上去手感温润,极为舒适,她现在感觉这五千两花的蛮值得。“漂亮吗?”
萧盛延见她神情欢喜,就知道她是喜欢的。“漂亮!”
谢中卿连连点头,爱不释手。忽然,敲门声从外面响起,银铃的声音传了进来。“今日是琳琅阁招待不周,惊扰了三位贵客,银铃代表琳琅阁略尽心意,想将这对发钗送给姑娘。”
她闻言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位银铃姑娘未曾进来,为何知道他们是三人在房间中,而且还知道有一位姑娘。时影看向自家王爷,等待王爷的指示,没想到王爷看向了谢大小姐。“进来吧。”
谢中卿见他们都看向自己,明显是在等自己拿主意,她也想近距离见一见这位银铃姑娘,或许与这白玉兰花簪一样,会让人更加惊艳呢?萧盛延微微背过身去,他身份特殊,自然是少见外人为妙。“不知三位贵客,是否愿意见见我家主人?他就在最里面的雅间,我家主人与姑娘的夫君似乎是旧识。”
银铃打开门走了进来,对他们微微行了一礼,低着头开口问道。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因为她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来,所以许多时候她都聪明的选择闭上双眼。“嗯?要去见见吗?”
谢中卿愣住了,这她可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了萧盛延,只见他微微点头,便抬头对她说道。“那前面带路吧。”
“请。”
银铃做了个请的动作,待几人从身前经过,还是忍不住的偷偷抬头,想要打量一下那位有趣的姑娘,谁知二人竟视线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