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早便出门了,他应了朋友邀约,要出门一段时日。”
萧盛延轻轻的按揉着她的腿,见她神情痛苦,顿时生出一股愧疚之心来,他在山脚下就该背着她。“这老头朋友还不少。”
谢中卿顿时有些可惜,没想到老头出门的这么早,还没同他告别呢。“师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山,他以前周游列国,确实交下了许多朋友。”
他点头应着,手重的力道不轻不重,生怕按疼了她。“王爷,不必按了,你快一起吃。”
她闻言点点头,忽然回神发现他一直在给自己按摩,顿时有些不自在。萧盛延堂堂一个王爷,对她可谓是细心至极,体贴入微,许多时候都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无妨。”
他手中的动作未停,毕竟刚刚看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有多难受。“王爷,你也尝尝。”
谢中卿夹起一块饼,喂到了他的嘴边,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萧盛延手上动作一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垂眸咬下了那块饼。酥脆可口,虽然是他做的,但这一次的却意外的好吃,禁不住的点头认同。“不错。”
“王爷,这可是你自己的手艺。”
谢中卿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又喂了他几口,接下来几乎是她吃一口,就要喂他一口。一顿饭她竟吃的有些累,可萧盛延却很满足。老头既然走了,他们也不必多留,下山时将竹屋收拾干净,虽然不知他何时会回来。谢中卿的腿已经好了许多,可萧盛延依旧要背着她,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不得不说,他的身体可真好,下山虽不比上山麻烦,但也不好走。但他可谓是健步如飞,背着她好似无物,甚至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要知道他们上山时,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原来都是在等她。坐上马车,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靠在软垫之上,身心舒畅。抬头看向萧盛延,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发觉他眼底有乌青,虽然精神很好,但不似以往,明显有些疲惫,不禁皱眉担忧的询问。“王爷,你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
萧盛延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询问昨晚之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摇头否认。“我看你似乎有些疲乏,现在要不要睡会儿?”
谢中卿抬手抚上他的眼角,明显是累了。“好。”
他点头应了下来,回京都的路还有些距离,睡上一觉再好不过。说着便靠在她的身边,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由于动作太过熟练,两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谢中卿耳朵微红,一下闭上了双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萧盛延反应过来后,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顿时放松了下来,嘴角禁不住的浮起一丝笑意。他睡觉向来不沉,都是轻浅的,周围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立刻察觉。马车本在安静的行驶,车中的两人互相依偎,看上去似乎睡沉了。但萧盛延突然睁开了双眸,眸底满是危险之意,双臂收拢将怀中之人护的更紧。马车到了一条山路,两边都是密林,周围极其安静,祈王府的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路上的林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鸟,他们这么多的人一路走来,会惊起飞鸟。但这片林子实在太过安静,安静的可怕,他们顿时明白周围必然有埋伏,之所以没有鸟兽,定是提前被惊动了。果然,他们走到一半时,两边的密林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经验老道的都知道,这是有人在其中行走,马车应声停了下来。谢中卿也睁开来双眼,她本就睡的不沉,马车停下时她以为到了地方,刚想开口,就见萧盛延一脸冰冷目光带着警惕,顿时明白他们的处境不妙。她没有多问,毕竟这种时候只能安静的待着静观其变,只希望那些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虽然这种希望非常的渺茫。马车外的侍卫已经严阵以待,每一个人都悄悄的按住了自己的武器,警惕的巡视着四周。“无妨,有本王在。”
萧盛延垂眸看向她,眼中的冰冷消散了许多,握住她的手让她宽心。“嗯。”
谢中卿点头应着,自然相信他会护好她。密林中的脚步越发的近了,安静瞬间被打破,一群山匪从林中窜了出来,围住了祈王府的队伍。他们这次出行异常低调,侍卫也都是仆从打扮,若非知晓他们身份之人,光从外表看去,还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商贾之,也怪不得会招来山匪。这些山匪做惯了打家劫舍之事,围住他们倒也没有废话,直接上来就要抢东西。祈王府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直接以一敌十,这些山匪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竟然遇到了硬茬。随着打斗的声音慢慢消停了下来,谢中卿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虽然山匪人数众多,但局面已经被控制了下来。一群被打退的山匪退到了数十米之外,各个拿着刀惶恐的看着马车外的那些侍卫。祈王府的侍卫并未主动进宫,他们一直守在马车周围,不曾离开半步,也没有恋战。经过打斗一场,那些山匪自然明白,马车中的人非富即贵,领头的人还算懂事,知道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继续下去死伤只会更为严重,便挥手想带着手下撤退。谁知,他们刚转身想撤走,就看到了他们向来不靠谱的二当家,带着他那稀奇古怪的玩意跑来了。“尝尝小爷的天雷勾地火!”
“别……”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二当家手中黑不溜秋像煤球一样的东西就丢了出去,在马车不远处炸开。顿时一股硝石的味道传来,谢中卿猛然睁大双眼,转头看向萧盛延。“快远离那个东西!”
她话音刚落,腰身便被拦住,萧盛延带她从马车之中撤出,周围的侍卫也应声向两侧散去。下一瞬三五颗黑色的球再次被丢了过来,在马车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