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他有点把握不住。东瀛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居然想献给大王此物，想换取一片在沿海停船靠海的地方。幸好大王睿智，一眼就看出了此物的不俗，还放在秤上称了称，气愤的说了些什么过了五百克，必须砍头之类的话。于是乎，本以为献上宝物，可以得到不小的好处的东瀛人，被大乾的国主派到了校场上，当众犬决了。同时大王颁布政令，于大乾之国土者，吸食福禄膏者，去籍，仗五十，罚做劳工一年，待福禄膏的成瘾性磨灭，方可重新为大乾之国民。售卖福禄膏超过五两者，抄家，罪犯杀无赦。至于剩余的福禄膏，这种极度伤天和的东西，却成了大乾军情司的利刃。虽然这东西太他娘的邪性，但是实话实说，对于做情报的人来说，太厉害了。只要沾染了这玩意，就是大乾的一条狗了。收拢了一番思绪，李岩还是觉得这玩意以后能少用就少用，如果非要用，可以用刀西洋人手里，这些真贼和假贼（女真人和汉奸）看起来跟汉人无异，给他们用这东西，确实有些伤天和。“兄弟们不是来皮岛商谈议和的吗？怎么还没有结果，就要走了？”
李率泰说道：“议和是假，刺探军情是真，先前还觉得这皮岛是个龙潭虎穴，如今看来，兵众虽多，却犹如一盘散沙，以我等之见，若不是沈世奎等老将支撑，怕是早就散了，若是李兄听兄弟一句劝，这皮岛的富贵如同过眼云烟，不如早作打算吧。”
李岩递上了一片福禄膏，上前给李率泰点燃，叹息一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此事，皮岛虽好，确实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之地，覆灭是迟早的事情。可愚兄落拓了半生，也没什么本事，就靠南来北往贩卖些杂货，赚些小钱，哎……”“兄长，莫急，你与我们兄弟交心，岂能苦了你？”
李率泰正在斟酌说辞，佟家兄弟便已经开口道：“李兄，多大点事，如今我主意图争雄天下，对待南来北往的商旅最是优待，不若你与我等共归沈阳，你是商人，又有我们撑腰，如何找不到些营生。”
李岩略带犹豫，酝酿了片刻，“还要两位弟弟出面，这不太好吧。”
李率泰立刻开口道：“有何不好，没有了哥哥，我们兄弟可怎么活啊！”
佟家兄弟道：“对啊，既然随我们共赴沈阳，记得要多带些福禄膏。”
其他人纷纷附和。佟家兄弟又道：“对了，李兄，此次我等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我主约定的庆功之日已到，我们都是回去给我主庆功的，说起来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一些，可有什么稀奇物件推荐一二？”
李率泰闻言，赶忙道：“不若我等出资，购置几箱福禄膏，献与我主。”
李岩一听，心中便是一动，如果让黄台吉也抽上此物，那肯定是极好的啊。正要开口回应，却听佟家兄弟摇头道：“这等稀罕物，还是算了吧，万一哪天断了顿，主子还不得砍了我等。”
李岩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二位贤弟放心，且让愚兄准备准备，届时定然给你们大涨脸面。”
沈阳的天气也逐渐暖了起来。在李岩的视线之中，一个穿着新意的古老野兽正在峥嵘的崛起。女真虽然被称为蛮夷，却四处模仿华夏。从宫殿的布置，到农家生活，甚至早晨这南来北往的商旅，都有几分华夏大地的样子。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如果不亲自来一趟，永远不知道女真人到底是什么摸样。不过让李岩终究嫌弃的很是，这群人人人都有一个辫子，看着就跟老鼠的尾巴一样，真的是丑陋无比。不过在李岩看来，说是南下大战庆功，其实多少有些自娱自乐了。眼下阿敏在遵化、永平、迁安、滦州四城打的很辛苦，不日便要被赶回来，到时候孙承宗掌握大权，女真人将再次被关进牢笼。到那时候别说自娱自乐了，能吃上饭都不错。其实黄台吉也不想多此一举，但是有一个人逼着他这样做，那就是大乾的国主楚行。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南下征伐大明的档口，在山东有这么一支队伍，竟然也乘势起兵，然后还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伪乾国主楚行，竟然能够在大明各省的围剿下坚持了下来。那可是大明最富裕的地方，朝廷轻易便能调集十几万，二十几万的部队围困。最关键的是，他不仅仅坚持下来了，还在肆无忌惮的召开科举，然后还搞了宣武门献俘。同样吃在大明身上找肉吃，凭什么你那么嚣张！咱黄小四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豪杰！前些年，父汗在关宁军的火炮下，丢了性命，谁都以为，大金从此将走向覆灭。是我黄小四，披荆斩棘，消灭竞争对手，将大明按在地上疯狂的摩擦。可即便是如此，黄台吉觉得自己依然一时半会不是大明的对手。因为崇祯虽然愚蠢，但是天启帝的老师孙承宗很厉害啊，这老东西一出山，将将自己逼退了。可为何大明能收拾了自己，却收拾不了伪乾的楚行呢？他是怎么做到的？莫非真如坊间传说的那般，他是天上的紫薇大帝下凡？能使用雷法？谁敢不服，一个雷球炸死他？而且还听说，他召开的科举，收拢了很多汉人的人才。这就让黄台吉更气了。那些江南的读书人都是怎么想的，那朝中的大臣都跟自己不停的勾勾搭搭，他们怎么就愿意投靠楚行那么个泥腿子呢？越想越气的黄台吉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连带着大玉儿小姐姐都不得不独守空房。大玉儿是寂寞的。作为科尔沁草原最美的花朵，大玉儿，也就是布木布泰不甘心就这般沉浸在后宫之中，他之所以嫁给黄台吉，是有着绽放的野心的。而一般野心勃勃的女人，那个啥吧……比如说，她时常多尔衮就挺不错的。听说今个儿大汗，又要在书房研读兵法，考虑灭明之策。布木布泰就想问问黄台吉，老四，不对，老黄，你不考虑考虑，你出征在外，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我难道就不想念你吗？好怀念春天到来的科尔沁草原啊，万物勃发，到处都是绿色，充满了生机。听说大汗之所以如此忧心，是因为江南出了个雄主，叫楚行。听说这个雄主才二十余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呢。总之，楚行的楚行，带给了这个世界太多的与众不同了。比如，本来就宵衣旰食，夜不能寐的崇祯，更加卖力的治理国家，比如本来春风得意的黄台吉，也变得更加奋进起来。当然也包括，本来就经常独守空房的大玉儿，更加寂寞了。书房之中，黄台吉写完一封书信，将一张银票夹紧，望着眼前的烛火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一次南下没啥值得庆祝的，毕竟走的灰头土脸，损失也很惨重。不过眼下有新的竞争崛起，让黄台吉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感，所以他必须给大金打上一计强心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