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了。“我……孤……”楚行起身而起,只觉得头痛欲裂,是哪个龟儿子说,米酒不伤身的,他娘的,老子现在还醉醺醺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楚行思索昨日,发现有了断片,当时就有些警惕。这种事情,在楚行穿越以后,便极少发生,他也从来尽力避免,自己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楚行斜着眼,看向了营帐内的众人,一个军机处刘必显,一个是禁卫统领平潘兴,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开口问道:“怎么,孤醒了,尔等无话可说么?”
“启禀王上!”
刘必显赶忙俯首汇报工作,“李大虎将军刚刚来报,说尾随明军的斥候发现,伪明的残部已经溃逃到了武进一带,之前溃逃的九里山大营的兵士,也犹如之前预料的那般,抵达了常州府城一带……至于接下来的情况,估计还要等情报部门的密信,但是无论如何,常州府北部已经被我军占领了。”
“而镇江府方向,目前虽然大体上已经知道了我大乾的军事行动,但是还尚未有所动作。”
大乾国主楚行点了点头,表情略显呆滞,因为脑子里嗡嗡作响,直到半响之后,一旁的潘兴拿温热的毛巾,侍奉着给他擦了擦脸,又喝了些醒酒茶,这才清醒了一些。“还有吗?”
“有……”刘必显赶忙继续说道:“阎应元到了,这一次他所率的民团立功不小,还抓住了方允昌的一个义子,要不是因为方允昌留有遗策,让其子互换了战甲,此时方文天也应该束手就擒了。此次阎应元前来,带来了江阴方面官员的书信,说是要面见大王,因为大王适才还在熟睡,所以此时乃是阁老在召见。”
阎应元之所以能够加入大乾,还是楚行的努力呢。之前他也暗中了解过阎应元,知道此人能力不错,非常值得重点培养。当下楚行继续点头,然后强打精神,他知道自己睡那么久,肯定会耽搁很多事情,便继续问道:“还有吗?”
“有的。”
刘必显在一次垂首,引得一旁的潘兴颇为不快。潘兴虽然平日里不参合文武的事情,但是俨然对于刘必显开始倾向于文官方向表现的非常不满。毕竟在他看来,刘必显是典型的大王的内臣,内臣怎么能与外臣同流合污呢?只是他不知道,楚行是有意让刘必显走上前台,搭建一个内廷与外廷沟通的渠道。其实与刘必显而言,他是没有政治上的倾向的。楚行的观点就是他刘必显的观点。而楚行之所以派出刘必显,让他去参加文官的酒会,实在是在楚行看来,大乾虽然以武立国,但是文官的表现太过于拉胯了。他想借助刘必显,去激一激自己手下的文官们,别那么咸鱼。他们咸鱼,可是真的会累死自己的。刘必显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赛阁老与胡尚书皆有言,常州府濒临镇江府,乃是我大乾取得苏州的跳板,二者本为一体,所以要注重常州府的治安,最好能留守一员大将,镇守后方。”
楚行在床榻上微微颔首,将热毛巾递给了潘兴。这一会儿楚行的状态已经找到了许多,说道:“你继续说。”
刘必显闻言就是一愣,心道,大王今日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却不敢多想,便继续说道:“伤员和阵亡的将士的尸体,已经连夜运回了扬州府,而且因为天气炎热,将士们来不及火化,便就地在长江北岸的公墓掩埋,取衣冠藏于忠烈祠!”
“还有,大王昨日巡视各营,嘱咐各部,挑选最精锐的将士补充道虎贲旅一团一事,下面略有抵触,不过李大虎、李修文二位将军已经给压下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名册献上。”
“孤问的不是这些。”
楚行打断了对方。“大王……”刘必显闻言显得有些犹豫,然后愈发小心,心中暗想,让我亲近文官那是您大王的手笔,你不会反过头来怪我吧,于是乎摸不着头脑的刘必显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事情,亟待大王去处理,如大营下一步的进攻方向,与镇江的攻防关系,是否接见地方官员、士绅代表,可这些东西都要大王与大都督府和内阁商议,不是臣一个军机可以妄议的。”
楚行沉默了许久,他其实想问问刘必显,自己昨天喝断片了,可曾放浪形骸,做出很多超越现代人逻辑的事情。但是见刘必显被自己的操作搞得过于谨慎,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无聊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自己喝多了,说了一些关于未来的话,那也无妨。大不了便是说自己在天上任职时候的见闻罢了。大家伙连他是天上的神仙这件事情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要知道,此时此刻,大乾上下一心,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内部威胁到自己。所以说,楚行只是略微犹豫了一阵,便开始释怀。自己毕竟是一个人罢了,不至于那般谨慎,以至于失去了为人的乐趣。喝酒怎么了?喝酒断片怎么了?人家李世民还动不动跟朝臣们喝酒狂欢,跳秦王破阵舞呢。自己有那心思胡思乱想,倒不如想想,接下来的战事。既然明军表现的战斗力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差,而大乾南下又是必须的,那么接下来的战事该怎么打,必须有个方略。幸好之前大都督府跟自己就商议过,有一套预案。想到此处,楚行的表情严肃,“虽然攻克长江防线,与我大乾来说,是难得的大事,但是明强乾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们必须争抢朝夕。命文武朝臣,即刻放下懈怠,准备方略,于今日傍晚议事。”
刘必显自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