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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朱大典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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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兵团的骑兵,到底是什么货色,大家心里太清楚了,都觉得这波操作跟以卵击石没啥区别。便是自己出主意的周凤翔,都满脑子是诱敌深入,而不是直接扫平对面。然而别管大乾这边儿如何心虚,也别管大明这边儿的指挥官,如何利落的决断,等到双方引着各自的骑兵,奋力相冲之后,双方在山坡下竟然乱战一团,一时间不分胜负。无论如何,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战线是骗不了人的,中军各处居高临下看的清楚。明军居然直接被大乾的骑兵给当初,难以进攻,也都各自惊喜起来。而这其中,陈先赟最先反应过来,抬头望向天空,看看逐渐向西的太阳,心中盘算着时间、天气,瞬间又多了几分信心。毕竟,若是能够顶住攻势,等到天黑,或者老天爷开眼,下起大雨,明军不得不撤走,对于防守一方的大乾来说,这便是胜利了。甚至从一个角度来说,这边儿只要能纠缠住,便可以放下不管。关键点还是在于正面正常,他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派部队出击高地,以决定胜负了。当然,想到高地上被烟尘遮盖的朱大典本部,陈先赟还是强行放下了这个心思。但是陈先赟不再只看局部的战局,而是专注于搜索全军全局,那边儿战事却又起了反复,当那吴字大旗领着数千精锐骑兵奋力杀到,却居然不能击退大乾骑兵的时候,后面那面左字大旗,居然也动了。堂堂数万大军的指挥官,不顾一切,不等后援,直接率领数千骑兵加入战场。不过经此一动,第三兵团的骑兵顿时支撑不住,开始被逼退。不过有意思的是,这种后退居然不是崩溃,而是勉力维持着交战,仿佛被对面的骑兵勉力推过来一般。非只是如此,骑兵一路退到己方阵前,陈二黑的分裂军阵,因为缺乏遂发铳的缘故,并没有起到预想的伏击效果,但是步兵加入战斗后,对面明军的骑兵推进速度却再次下降了一个层次。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是互相僵持了。毫无疑问,适才楚行真的不是吹法螺,鼓舞士气那么简单,这支明军真的是强弩之末。左良玉的兵马本来就拉胯,而吴三桂的兵马又不充足,再加上他们一路急行军,自然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所以彼时彼刻,这支明军奇兵,真的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中军处,如果不是楚行在此,将领们故意已经忍不住庆祝了。但陈先赟也好,楚行也罢。虽然暂时安下心来,却各自一声不吭。都只是远眺其他地方而已。而陈先赟在努力朝着高地左近搜索相关部队,并且朝着高地后派出斥候,而楚行则在远望正南面,左良玉身后更远处。果然,战局瞬息万变。就在大乾被左良玉他们这帮人弄得惊疑未定,时而欢喜,时而忧虑的时候,之前左良玉出现的位置,再度出现了滚滚烟尘。很显然,数以万计的部队赶到。“大王!总指挥!”

李牟看到这里,面色一紧,却赶忙跟楚行和陈先赟建议,“左良玉虽然是强弩之末,战斗力不高,但是却架不住他们有数万之众,若是这般断断续续支援不听,陈二牛将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崩溃了。”

“无论如何,是支援侧翼,还是高地,还是发中军决胜,都是在此时此刻了。”

陈先赟缓缓摇头,而楚行也是凝神不语。众人无可奈何,却只能继续观望战局。且说,左良玉、吴三桂全军疲惫,战斗力这般疲软,陈先赟在看了两眼之后,就开始考虑了。但是陈先赟始终没有行动,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尚未知晓,朱大典的本部会从哪里开始进攻。朱大典最后的本部,是骑兵,是有战场主动权的。但是他们大乾没有,只能被动应对。当然了,应该也不会等太久了,因为热气球和地面的斥候都已经带回了消息,朱大典已经离开了乌鸦岭,正在往正面而来。至于楚行,之所以没有开口,却是有另外原因。日后进一步往西边儿走,再加上云层逐渐变厚的原因,这使得阳光变得极其暗淡。在这种情况下,大营周边区域,因为被大乾将士可以看法了树木和庄稼而裸露的土地,则每当有大军行动,便会有滚滚烟尘。这成为了判断军队规模以及运动趋势的主要判断。烟尘中偶尔显露的旗帜,与出发前的位置,则成为判断部队阵营的主要依据。当面的高地还在血战,而北边儿的沼泽地,同样在血战,同样的道理,此时此刻,左良玉、吴三桂也不得不面对陈二牛、周凤翔血战。浸入到骨髓的疲惫感,让这支本该横扫战场的军队,陷入难以接受的消耗战中。但不用随军的参赞提醒,左良玉和吴三桂都知道,这种大规模的战场,所有人都要扔下那种局部战场上的得失,不顾一切的叮嘱,为真正的决战创造条件。当然,明白归明白,左良玉和吴三桂都非常心痛。他们本以为,他们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的大手子的。却不料,长途奔袭,让他们丧失了成为大手子的机会。没办法,道路不熟,而且天气太炎热了。三万部队,这一段时间的急行军,竟然掉了将近一万人,而且今日在弇山之后,却又再度出现了脱节。一名左良玉的爱将温泽领着部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丢掉了五千人。实际上,之前派出海东青,压根就不是为了寻找战场的位置,而是试图寻找战友的位置。但是这里毕竟是伪乾的腹心之地,而温泽要一边儿行军,一边儿隐蔽,最后海东青也寻不到,最终反倒是因为来到战场的一侧,不得不领着部分兵力先行出战。至于之前,左良玉停在原地整顿部队,一则是疲惫,二则也是想等一等手下。“吴将军,后面应该是温泽过来了,我瞅着怎么也有四五千人!”

眼看着前方冲杀的吴三桂被还回来,已经是满面血渍的左良玉一时大喜,随即勒住战马,在阵中大声呼喊,“你带着你的部下撤下去,我自己挡住一阵子。”

“左将军有什么办法?”

吴三桂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你回去歇着,让温泽过来冲,然后我带队回去歇着,然后过一会儿,你再来……咱们骑兵多,不必这么乱战,分拨次冲,也好歇一歇人和战马。”

左良玉当场吩咐道。能够被崇祯看中,托付一省之地,左良玉又岂非是浪得虚名之辈。吴三桂听完之后,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犹豫,让身边的亲兵高举旗帜,带着兵马,直接撤出战斗。往南边儿接应温泽。但是随着吴三桂举着大旗向南,对面那股烟尘也继续沿着道路不慌不忙的迎上,双方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吴副总兵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但距离不足五六百步,即便是烟尘滚滚之下,也能看清楚情形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哪里有问题了。这支部队的行进诡计,距离弇山有些太远,不似自己这一路,更像是从更南的地方过来的。不仅如此,对面的阵型保持的也太好了,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疲惫。而且隐约的看着,骑兵的数量也太少了。故此,吴三桂当即下令,自己的本部兵马暂停,乃是指望着两部中间,许多掉队的明军士兵为他们做侦查的意思。不过,很快吴三桂的疑惑便终止了。因为对面在距离自己尚有四五百步的时候,主动奔出一支四五十人骑兵,远远的便操着河南口音,呼唤两军之间掉队的明军朝着吴三桂大旗下集合云云。见此情形,吴三桂彻底松懈。但是没过片刻,这支沿途以河南口音发号命令的骑兵,在距离他只有两百多步的时候,忽然减速,然后直接朝着吴三桂的大旗发起冲锋,与此同时,那股稍微落后的滚滚烟尘,也陡然间加速起来。吴三桂惊怒交加,当即下令全军迎战,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三桂部尚未来得及涌上前时,对面几十骑卷起的烟尘之中,早早有有人大喝,“杀!”

吴三桂闻的声音,便知道不好,但尚未来得及反应,烟尘之中,便有数十箭射了过来,直奔大旗下,吴三桂本人。战马中箭嘶鸣一声,直接倒地,吴三桂本人也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众目睽睽之下,一介副总兵被射落战马。但是下一瞬间,谁也没有想到,地上的吴三桂居然翻身起来,推了推身边儿的坐骑,直接翻身上马。众人即可大震,但是很快,他们看的清楚,却是吴三桂少了一只耳朵。“这般无能!也敢跟某吴三桂叫板!”

“你们都愣着作甚?一群叫花子一样的军队,难道也是我们的对手,给老子冲!”

见吴三桂这般悍勇,将士们被鼓舞,皆奋勇上前,拼命冲锋。双方交战,吴三桂身重数箭,耳朵也被射掉了,但是依然勉力作战,鼓舞士气,确实振奋全军。但是其部在刚一开始的血气被耗尽之后,便迅速落入下风。因为这支部队的装备、素质都超过他们的想象。到处随火铳,到处是刀盾手,几乎人人披甲。毫无疑问,这支部队,就是地方救民会组织起来的全体救民会会众大军,他们虽然训练不足,也不懂什么章法,但却人人是年轻力壮的救民会会众。是大乾最忠于楚行的一帮人。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支跟随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而对面,却明显是闻风而动,状态好到了极点。故此,双方交战了片刻,吴三桂这一方气势一泄,整支部队立刻落入下风,只能靠着骑兵的便利和将士们对于吴三桂的畏惧,苦苦支撑罢了。但就在吴三桂即将崩溃的时候,又有别的军队到了。却是左良玉的爱将温泽到了。此时吴三桂立身于一处小土丘上,一眼就看到了温泽旗帜的出现,然后数千之众,朝着此处支援而来,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随着温泽纵马来见吴三桂,却又报告给吴三桂一个丝毫不令人吃惊,但是却不得不愤怒的情况。“什么叫做你不是自己来的?”

吴三桂捂着耳朵,冷冷问道。温泽乃是一名参将,手下兵马也甚众,按理来说不必惧怕吴三桂,但是看此时吴三桂这个凶残的模样,也难免心生畏惧,只能勉强应对,“吴将军,我们后面之所以与大队脱节,乃是今日中午的时候,有一支明军从侧翼咬住了我们,我们纠缠了将近半日,看旗帜的模样,应该是高唐州的兵马,陈二牛也来了。”

吴三桂看了一眼已经从明军身后冒头的伪乾士兵,忍着疼痛,长出了一口气,却又奋力呵斥道:“你也是老将了,这点道理你不懂吗?为何不分兵,挡住他们,反而直接将他们带过来?”

“我哪里知道,战场会乱成这个样子,我本以为来到此处,可以与你们合兵一处,吃掉他们!”

温泽也格外的委屈,“却不料我一处来,反而是先给你们做援兵!”

吴三桂头疼渔猎,却勉力控制情绪,布置了一个命令,“我不必你支援,你速速去迎战陈二牛部,然后再派人告诉你们家左大人,今日咱们被朱大典给坑死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太阳进一步向西走去,南边儿楚行安排的奇兵俨然是起了奇效,他组织了这支救民会队伍,本身就是类似于党卫军的存在。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进入战场,正好前后夹住了左良玉的部队。不仅仅是这样,此时他尚且不知道的是,陈二牛已经带着大队的高唐州的兵马来援,隐隐约约将左良玉的部队,三面合围。若是照着这样下去,吴三桂、左良玉他们这支奇兵,不仅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要被包了饺子。当然,此时的楚行尚且不知道,陈二牛已经尾随而至,他和所有人都一样,对于局势有些迷糊了起来。唯一能确定的是,战场显现,明军的局势越发的混乱,左良玉和吴三桂突破的概率,已经大大降低了。“总指挥,发起总攻吧!”

手下的将领不知道第多少次这般建议了。毕竟,日头已经偏西了许多,高地战场上前后摇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眼下战机确实已经出现了。便是朱大典的部队,也已经移动到高地下,不远处了。似乎眼瞅着,就要对高地发起进攻。这个时候,将剩余的部队,朝着高地砸过去,似乎正是时候。陈先赟咬着牙,拒绝了所有的提议,“别乱,再等一等,等到日后前后最后一个时辰,若是朱大典还不主动发起进攻,咱们就上高地。”

众将再度看向楚行。但是楚行却习惯性的掏出了飞刀,把玩了起来,对于诸将的询问,丝毫不做解答。他能理解陈先赟的压力,等下去是应对朱大典最后队伍的最理性的方式。这一次,朱大典带来的都是明军最精锐的部队,谁都不知道高地什么时候突然撑不住。而若是等到朱大典冲起来,再做支援高地,谁都不知道,一号高地会不会直接崩溃,然后全局完蛋。这种东西没有对错,只看个人的选择罢了。“左良玉和吴三桂的大军,竟然也被你拿来做棋子,去牵扯伪乾贼军,他们若是没了,朱万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高地下方,张应昌大旗之下,张应昌与朱大典并肩而立,却是冷冷的出言嘲讽。而在二人身后,将近一万精兵,正隔着两三里路,布成阵势,凛然而立。朱大典闻言,也从乱成一锅粥的战场上收回了视线,然后却没有发怒,反而失声笑了起来,“这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让左良玉来这里,可是让他立滔天之功的,谁也没想到,左良玉竟然拉胯到了这种份上。”

“他走的道路,确实够奇的,但是却没保存自己的战斗力。”

“那你还有心情发笑?”

张应昌皱眉道:“还不赶紧让你的部队杀上去,从此处突过去,早点结束这一点!刚刚咱们的斥候汇报,说南边儿烟尘滚滚,想来是伪乾大将刘青山到了。左良玉和吴三桂,那个你等的住,等得起?”

朱大典笑着点点头,却旋即又摇了摇头。“你什么意思?”

张应昌问道。“这处高地,本身就是伪乾为我们设置的战场,放不开那么多兵马,我若是带着兵马上去,便是中了陈先赟之计。”

朱大典从容笑道,然后转身打马下坡。“那你从何处打?”

张应昌盯着对面的后背,继续发问。其实他早就有猜测,其实他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绕过高地,从此高地侧面列阵,然后从高地与南边儿战场的缝隙之中,贴着左良玉他们突击伪乾中军大营,谁来挡便打谁!”

朱大典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左良玉如果没了,河南再乱了,谁也收拾不了。”

张应昌的表情越发的阴冷,“所以,高地上的战斗如此残联,双方数万人辛苦搏杀,交代了无数人的性命,连马科都战死沙场,其实都是你的棋子,为你最后一击做准备吗?”

“若是高地赢了,自然是当面堂堂正正的大胜,何必让我冲着最后一次呢?”

朱大典笑容不减,“张应昌,我该给你的待遇,支持,我都给你了,你不中用,你怪谁?”

“若是我这一冲,冲输了,战局接下来该如何,你心里有数吗?”

张应昌嘴唇发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想想吧,我这一冲,未必会赢!”

朱大典出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张应昌心里发凉。“老子不用你教!”

张应昌低声道。可是却只能看到朱大典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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