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一掀开,两人的目光就对视上了。“是你?竟然是你。你这个贱人。”
碍于不离在场,后面那句穆思彤没有出声,是穆思瑶从她嘴型读出来的。对她的无理,穆思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被她那张吃惊又愤怒的脸取悦了。“是我怎么了,妹妹为何如此惊讶?”
穆思彤余光看到不离就在跟前,不敢暴露她的刁蛮,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说:“因为是二爷身边的小厮驾车,妹妹还以为二爷在车里,掀开帘子却看到姐姐,所以有些惊讶。”
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贱蹄子,她怎么能坐着王府的马车,还让梁鸿雪的小厮当车夫,她只配跟那两匹拉车的马在一起同吃同睡。二爷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贱人克死,她看见她那张脸只想给她划个稀烂。这个狐媚子,一定是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招数蒙蔽了二爷,二爷才同意她乘车。“妹妹明知这是王府的车,二爷有可能在里面坐着,为何还要如此轻慢,把车撞了不够,还来掀帘子,妹妹的教养呢,我可不希望人家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穆思瑶端着姐姐和王府夫人的架势,样子做了个十足,把穆思彤气得快要晕过去。偏偏不离又在身边,她怕不离把自己的行为告知梁鸿雪,便丝毫不敢顶撞穆思瑶,只得赔着小心。“是,妹妹错了。刚才撞了王府马车,妹妹有点慌了,所以才忘了规矩,请姐姐原谅。”
穆思瑶淡淡一笑,“咱们姐妹之间,能有什么,只要二爷不知道就行。”
她说完看着穆思彤,穆思彤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恳求道:“姐姐可千万不要告诉二爷,拜托你了。”
没想到在穆家趾高气扬,恨不得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把她碾压在脚下的穆思彤也有今天,穆思瑶只觉得十分畅快。她得意地笑了笑,“好了,我当然不会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我不能被你拖累,也是要脸面的不是。”
看着穆思彤满是恨意,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里像是六月天喝了冰梅汁一样舒畅。又接着说:“对了,我记得出嫁前,咱家只有一架骡车,怎么我才出门不到十天就置办上了马车,是父亲长了俸禄,还是突发横财?”
她心里很清楚,嫡母昧了王府送去充当她嫁妆的一半聘礼,可不是突发横财吗,那母女俩估计是看王府没有说什么,这就忍不住开始挥霍了。穆思彤一开始有点心虚,但她是谁,怎么可能让自己在穆思瑶面前一直矮着气势,“是啊,父亲发了点小财,为了出门方便就购置了马车。”
她心里却是得意极了,当然是发了横财,没想到把这个贱人卖了,她的命那么值钱,几千两银子,那么多宝贝,她以后不仅出嫁的嫁妆不愁了,随便置办些头面、华服,吃山珍海味都不是问题,过得不比这个贱人在王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