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瑶垂下头，大声道：“臣妇不敢欺骗娘娘们，是因为臣妇的小娘离世的时候就是这样告诉臣妇的。臣妇小娘曾在宫中当差的事，也是娘娘说了臣妇才知道。”

反正她们再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小娘死的时候跟她说了什么，穆思瑶决定把这个谎撒到底。皇后和淑妃沉默了一会儿，大殿内安静得连那只猫睡着的呼噜声在每个角落都能听清。穆思瑶感觉冷汗都迷了自己的眼，眼睛刺痛，但她一动也不敢动。终于淑妃开了口：“娘娘就别吓她了，她是个老实人，臣妾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好，既然淑妃相信，那本宫也没什么可说。只是，以后不要再让本宫抓住你撒谎的把柄。”

皇后严厉地说。穆思瑶连忙道：“是是是，臣妇知道利害，不敢在娘娘们面前乱说。”

皇后又沉默了片刻，对淑妃道：“先皇后仙逝，本宫一直在这凤栖宫供奉着她，包括她的许多遗物，刚才说到先皇后，本宫又是心有戚戚焉，不如你们一通陪着本宫去看看她。”

“是。臣妾愿意陪伴娘娘。”

淑妃说着就站起身来，她看到穆思瑶还跪在那里，对她柔声说：“你也起来吧，娘娘让你陪着去看看，你正好可以感受一下你小娘过去在宫里的生活。”

“谢皇后娘娘。”

穆思瑶虽然混过了刚才那一关，但她心里的害怕一点也没减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还多亏淑妃扶了她一下。她不敢四处乱看，跟着两位娘娘在宫殿里饶了一阵，终于到了后面一处清静之地。宫女打开了门，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像是经常有人在此焚香。穆思瑶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烛台点燃之后，她一眼就看到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画，那幅画上是个女子，穿着皇后的朝服，面容敦厚肃穆。她知道这就是先皇后的画像了，可怎么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正沉思着，淑妃招呼她进去，她才跨过门槛。皇后就指着墙上的画像说：“这就是先皇后，咱们行礼吧。”

几个人都跪下磕了头，好像都很恭敬，对先皇后是真的很尊崇。行过礼后，皇后亲自点了香供奉在香坛里。然后她就擦拭过每一种器物，淑妃一直站在穆思瑶身边，时不时看她一眼。虽然这大半夜的，来祭奠死人这样的事有点瘆人，而且还是在这给人压迫感很强的凤栖宫。但穆思瑶却觉得在这间屋子里一点也害怕不起来，看着那些先皇后用过的器物，她都觉得先皇后一定是个温柔可亲的人。终于从这里出去，走到回大殿的路上，淑妃问她：“刚才感觉怎么样，你小娘应该跟你说起过她之前的生活，虽然没有直说是在宫里，应该也说过的吧？”

穆思瑶摇头，“回娘娘，小娘不曾说过，她跟臣妇只说她学医的事，别的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