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半月有余,苏莲的婚期已是将至了。这日,苏惜月又拿着那把匕首把玩着。这把匕首很小巧,上面还镶了好看的红蓝两色宝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送程子风离京的那日,苏惜月才从程子兰那里知道,原来这把匕首是他特地命人为自己打制的。后来跑去问程子风,他才说自己似乎是最近有些流年不利,担心会被人找麻烦,所以才特地打造了一把精致小巧的,而且还不怎么重,方便让她随身带着。苏惜月现在一看到这把匕首,心里头便是一种莫名的甜!真好!程子风,是个很细心的人呢!“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似乎是大小姐那边儿有了什么麻烦了。”
“哦?可知是什么事?”
小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老夫人交待了,让您带着良辰一起过去。”
“好,知道了。我这就去。”
收好了匕首,苏惜月又稍稍打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带了良辰一道过去。一路上,苏惜月都在想着,与苏莲有关的,而且还指明了要带着良辰过去?突然,苏惜月收住了脚步,一个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当下,她也顾不得许多,便将手搭在了良辰的小臂上。很快,脑海里便闪现出了大量的画面……好一个苏莲!竟然是仍然不知悔改,还想着打自己的主意,简直就是死性不改!苏惜月转身就往回走,良辰不解,“小姐,您这是何意呀?”
“你别管,跟我走就是了!”
苏惜月又回了一趟水云阁,对青姑姑和许嬷嬷二人吩咐了些什么。许嬷嬷听的是一个劲儿的乐。交待完了,苏惜月便速速地带了良辰一起往老夫人院子里去了。“月丫头呀,你姐姐再有两日就要出嫁了,原本给她准备的,就是四名贴身婢女,两名嬷嬷,还有四个二等丫头。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不得已,这才叫了你过来。”
“祖母有话不妨直言,但凡是月儿能帮上忙的地方,定然是不会推辞的。”
老夫人一听,立时就满意了。不愧是嫡小姐,这份气度就是不一样,自己也果然是没有看错她!苏莲一听这话,眼中便闪过一道得意,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二妹妹,说起来也是巧了。我的四名贴身婢女,有两名突然去不成了。一个是生了重病,久咳不止;还有一个,刚刚才没了娘。你也知道,我这也是大喜事儿,有这两个丫头一起陪着出嫁,总归是有些不吉利的。昨儿我到三妹妹那儿看了看,从她那儿挑了一名年纪稍长的,做了我二等丫环,我将一名二等丫环提成了大丫环。可是如今还差一个。你也知道,这成婚之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成双成对,我这三个贴身婢女别说听着不好听,这也不吉利呀!”
“姐姐有话直说,不必拐弯儿抹角。”
苏惜月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说道。苏莲听了,脸色不变,轻笑道:“你也看见了。祖母这里总共才几个丫环?而且祖母年纪也大了,身边儿自然也是离不得这些个得力的人儿。所以,姐姐才想着向你讨要个丫头,不知妹妹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良辰也明白了为什么要将自己带上了。合着这个苏莲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了?哼!真是个蠢的!莫不是以为她伺候二小姐,就代表着她是候府的财产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苏惜月则是心中冷笑。贴身婢女,也就是大丫环,这些陪嫁的丫环可都是还有着另外一层用意的,就是将来在主子身子不适或者是不变的时候,当通房来用的。这苏莲分明就是打了这个主意,将良辰要过去,然后再将她安排成通房,好使劲儿羞辱打压。她是真不知道该说苏莲心狠,还是该说她幼稚!这样打击她的法子,也能想的出来?“原来如此。只是,祖母您也知道,我身边儿的丫头总共就那么几个。其实说起来,我们姐妹三人里头,我身边儿的丫头是最少的。前些日子因为连姨娘有孕,我将美景借了过去。若是再往外借,祖母,那月儿身边,岂不是就剩了青姑姑和徐嬷嬷了?”
老夫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原本苏惜月的丫头就少,这若是再借出去一个,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了。总不能庶女出嫁风光的很,可是嫡小姐身边儿却是没人伺候了!不待老夫人发话,苏莲便急道:“妹妹这是何意?妹妹身边儿不是还有小绿吗?再说了,那美景,不是过几日就又回到水云阁了?”
苏惜月一脸惊奇地看向了苏莲,“姐姐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你说要借小绿吗?至于美景,她怎么能一样!她和良辰都是舅舅和舅母送过来的,也不是咱们候府的人呀!”
苏惜月说着,又轻笑了一声,“我身边儿可是就只有小绿一个丫头。祖母,若是再借给了她,那我使唤谁呀?难不成一些跑腿儿的活儿,都让一把年纪的徐嬷嬷去干?我可是狠不下那个心来。”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这良辰美景二人,可都是李家送过来保护月丫头的。还是当初听说月丫头突然就落水了,觉得是下人们伺候不周,才送给月丫头的。再一想这府里头可是从来没有给这两人拨过月钱,可不就根本不是他们候府的?苏莲一听,脸色微变,“二妹妹这是何意?难不成,她们是舅舅给的,就不是候府的人了?咱们候府没有给她们发月钱吗?”
老夫人轻咳一声,“莲儿呀,这良辰的确是不能给你,你还是再另选人吧!”
“祖母,其实月儿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是否合适。您就姑且听听,若是月儿说的不对,您就当是没听着,成吗?”
“好,你说。”
“是,祖母,咱们府里头其实还有不少能当大丫环的丫头呢。您忘了先前曹姨娘院子里的一些人,还有前些日子,父亲让人牙子送来的一些人,祖母何不让姐姐在这些人里头挑一挑?特别是以前伺候曹姨娘的人,跟姐姐定是相熟,由她们过去伺候,岂不是正好?”
苏惜月说完,这老夫人便绷起了脸。曹姨娘的人?那苏莲现在身边儿的陪嫁还有几个的确就是以前侍奉过曹氏的呢!这怎么成?当下,老夫人便不容拒绝道:“莲儿,这样吧。你身边的那些人,全都叫到我这里来,我亲自帮你把把关。给你挑几个好的。你妹妹说的不错,不是还有前些日子人牙子刚送来的一些丫头吗?咱们好好儿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