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上体育课的缘故，女生们都把校裙换成裤子，阿瑶不用参与运动，短裙便没有换下来。她腿的比例很好，从腰部往下一条流畅的直线，腿又长又细，即使站在角落也十分惹人注目。程霖目光飘远，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体育老师的吩咐，回了几句：“好。”

老师目光扫了扫全场，看到阿瑶的背影，对程霖道：“她是转进你们班的新同学吗？这孩子脚受伤了，让她待教室又嫌教室里面无聊，请求来操场散步，她刚来也没认识几个人，看着还怪孤零零的，你带她去找个地方歇下？”

程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女孩一个人站在小道旁不知在沉思什么，纤瘦的身影看着确实有几分落寞，本想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来，最后默默地点了点头。阿瑶正跟系统聊得开心，看到程霖往她走近，以为他只是路过，默默侧过身子假装没看到他，没想到他脚步停留在她身旁不动了。“你有什么事吗？”

阿瑶一边想象自己猛拎大锤揍人，一边不得已出声问道。程霖说：“老师让我带你找个地方歇一下。”

阿瑶摆了摆手：“不用，我没什么事，就想在这里一个人走走。”

她说到“一个人”的时候，加重了语调，企图让他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谁知程霖好像没听懂，接话道：“噢，那你走吧，我看着。”

他说完坐到了一旁的休闲椅上，轻轻阖上眼。清风徐徐，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少年一张初趋冷俊英挺的脸庞，他抱着胸，腰背挺直，修长的双腿落在地上，说不清的赏心悦目。但阿瑶有点烦，若是被他跟着，那还不如待在教室里呢。她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到程霖眼睛睁开了，目光正放在她的身上，见她望来也毫不躲避，甚至还细微地挑了一下眉。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走了回来，坐到他的旁边，双腿交叠，短裙因着这个姿势往上缩了一些，裙摆落在大腿上，皮肤白得晃眼。程霖目光下意识沉了一下，很快转了过去，咳了一声说道：“正好有空，我给你介绍一下班里各个班干部吧。”

阿瑶：“江妤菲跟我介绍过了。”

程霖眉头微蹙，虽没展露出什么情绪，但阿瑶莫名感受到了他有些低落，紧接着又听他问道：“你在班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阿瑶猜测可能是老师让他问的，毕竟他是她的同桌，她被调过来时还被班主任叫去帮她搬书，她想了想，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可以换座位吗？”

程霖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声音透着些许不平静，“你想换座位？”

“不换也行，不换也行。”

阿瑶立刻怂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在自己同桌面前说自己想换座位，言外之意不就是对他有意见？她悄悄觑了一下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来，只听到他沉默了几秒，说道：“好，我去找老师讲，明天早上给你调过来。”

“哦，谢谢。”

她道了一下谢，心想着，程霖看着虽然冷淡，但是还挺好说话的。过了一会儿，江妤菲找了过来，远远地就喊着：“许瑶同学，我来找你玩了。”

阿瑶默默伸长手臂在空中摇了摇，手动发出定位，她的腕间套了一条细细的黑色皮筋，一抬起手皮筋就往下落，再被袖子遮住。江妤菲走近了，顿住了脚步，面色有些懊悔。阿瑶瞅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跑动的缘故有些发红的脸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有时活该磕不到CP。”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阿瑶没听到，她以为江妤菲是介意程霖在旁边，于是朝她走近，拉住了她的手臂，朝程霖说道：“江妤菲来陪我了。”

所以不需要你热心了。她默默在心里添上这一句话。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程霖是被老师叫来带她的，说不定还耽搁了他自己活动时间，她在这里这么嫌弃人家，实在不识抬举。于是她挂起一个微笑，表达自己的善意。程霖看着她愉悦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儿闷，点了点头便往其他方向走去。江妤菲好奇问道：“他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老师让他来带带我。”

江妤菲说：“噢，看来是我打扰了。”

阿瑶：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跟江妤菲待着，她觉得呼吸空气都顺畅了许多。江妤菲是个健谈的人，虽然两人才认识不到一天，但待在一起聊天的话题层出不穷，一开始还能说些跟学习搭边的话，后来完全朝另一个方向狂奔。江妤菲喜欢追星，喜欢看动漫，喜欢打游戏。她还是个超级颜控。无数次她跟阿瑶聊着聊着表情就呆滞了起来，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系统看了都摇头：“女流氓喜欢你。”

它这一声女流氓不是白叫的。她们在散步的过程中，看到了被同学打飞落在他们脚边的羽毛球，阿瑶弯腰捡起来时，被江妤菲紧张紧张兮兮地拉住裙摆往下调整，“刚才差点走光了你。”

她调整完顺势拍了拍阿瑶的臀部，脸上出现了几秒不正经的表情又迅速切换成关切的嘴脸，“你脚不舒服就别走来走去了，我去还球，你先坐着。”

系统说道：“这女流氓占你便宜。”

阿瑶：“你好好说话。”

系统：“我没说错啊，流氓不分男女。你们女生关系好都会这样吗？”

阿瑶说道：“不止如此。”

体育课上完还有一节数学课，阿瑶的数学不好，不好到哪一种程度呢？她在系统商场买的课除数学外都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听数学课的时候，直接当成催眠曲睡过去了。虽然她在国际班待了一天了，但考试成绩还没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数学具体有多少分，估摸着可能及格线以上不多，靠其他科目的分数拉高平均分。所以可想而知，她在这一节课跑了多少次神，偏偏因为她是刚转班过来的，老师有意试试她的水准，把她叫上去解题。阿瑶当时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无助”来形容。程霖不知为何注意力又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她的表情，心脏的节奏在这一刻仿佛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