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说：“先训练，晚点跟你讲。”

她们跑了两圈就不行了，互相搀扶着去小卖部买饮料，看到烤得滋滋冒油的火腿肠，忍不住各买了一根。江妤菲一边吃一边说：“太香了，施南说这里面都是垃圾材料，一直不让我买。”

阿瑶说：“他也是关心你，不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两人对视一笑，转身看着程霖和施南往她们走来，迅速把手上的烤肠几口咽下肚，烫得口中直吐热气。施南恨铁不成钢地骂江妤菲：“好啊你，才跟我承诺没几天就又吃，还拉上同伙，忘记上次吃出肠胃炎的事情了？”

江妤菲说道：“这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能不能别提了。”

“不行，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要说！”

施南不给她面子，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是一次放学后，江妤菲饿得厉害，小卖部当时只卖剩七根烤肠，趁机推销道：“同学，我刚好要收拾关店了，你七根一起买，只要五块钱。”

江妤菲不缺这一点钱，但这个便宜她就想要占，而事实证明便宜没好货。她一边走一边吃，还没出校园肚子便一阵闷痛，连忙找厕所解决，蹲到脚发软还觉得肚子里好有拖拉机在使劲挖掘一样。她扶着腰，勉强走到女生住宿的地方，找到了认识的几个住宿的同学，让她们帮她叫校医看病，吊了好几个小时水才止住虚脱的感觉。施南气她好了伤疤忘了痛，对小卖部老板也是深恶痛绝，气声道：“我让他别卖给你了，怎么还卖？”

江妤菲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我说呢，老板怎么不愿意卖给我了，原来是你从中作梗！跑什么？给我站住！”

她追着施南跑远。阿瑶手上还举着烤肠签子，看着程霖不愉的神色，把手背到身后，抬起眸子戒备道：“你要干嘛？”

程霖伸出手说道：“给我。”

阿瑶慢慢伸手，木签被他拿过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我们聊聊。”

他说，“你要在这里谈也行。”

小卖部里还有学生来往，阿瑶自然不敢跟他在这里再待下去，乖乖跟在他身后走。操场后面是一个小树林，一般这一处都会作为学生恋爱的约会圣地，不过自从进入高考倒计时，学校对谈恋爱人员抓得很严，校主任经常举着木棍进去，撵着几对情侣出来，久而久之，没人再敢来这里约会。树林中间有个小湖泊，程霖停住脚步，阿瑶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被他抓着肩膀压在树杆上。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会要在这里亲——唔！”

他微垂着眼，睫毛近得好像能触到她的皮肤，阿瑶有些出神地看着，直到唇间压力变重，他重重吮吸了一下，“啧”的一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响起。阿瑶感觉一阵耳烫。他松开她，气息有些急促，眼眸深沉而执着。他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阿瑶推开他的肩膀，歪了下头问道：“你是不是说漏什么了？”

程霖手掌几乎覆盖住她的后颈，轻轻用力拉住他们之间的距离，气息凑近，他说：“我喜欢你。”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阿瑶心跳加速，心里一阵不知名的情结热烈激荡，直冲得她几乎想落下泪来，她微启唇，在他侧脸轻啄了一下，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那好吧。”

程霖从她发出回应那一刻仿佛置声天堂，直至她的声音响起，他仍有些失聪的错觉感。过了半晌，他伸出手，重重地拥住她的背，箍紧的力道好像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阿瑶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满足感，她埋在他的肩头不动，过了半晌，像恶作剧一般，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程霖，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成年啊。”

程霖“嗯”了一声。阿瑶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耳根，暗暗偷笑。突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在那里？”

他们愕然回头，看到校主任拎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远远跑来。阿瑶心想，怪不得那些情侣被赶得那么狼狈，这么大一根棍子谁见了不害怕？当即拉着程霖的手随便找了条道狂奔，飞扬的头发甩了程霖一脸。主任追了几步就停了脚步，站在原地喃喃道：“看着怎么这么眼熟？难道我赶过他们？不对，我查查。”

他拿出手机，熟练地登上贴吧，顶着一张可爱的动漫脸发贴问道：“各位同学们好，我刚刚在小树林看到两个学长学姐在接吻，他们男的帅女的美，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呀？”

一刷新，贴子下方多了几条评论。“学妹你运气真好，请展开说一下细节。”

“好看到哪一种程度？有我们国际班的那一对颜值高？图片jpg。”

“不会就是国际班那一对吧，听说他们最后一节课体育课诶！”

主任点开图片一看，默默捂紧了胸口。还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