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骂骂咧咧站在殿外,看着她寝宫的东西如流水般搬进了安武宫。系统在她脑海里给她分析:“这个安武宫不简单,光是暗卫我就查探到了几十个,还有禁卫军隔三岔五来回巡逻,这宫中是出了什么乱子了吗?”
阿瑶判断道:“应该跟朝延日有关系。”
她住进安武宫后,见到齐元衡的次数反而降低了,她也不在意,这里头各种玩乐设施齐全,她整日带着宫人追欢作乐,几乎快要忘记齐元衡这个人了。直到李太医向她请脉时,暗暗向她透露,齐元衡病了。阿瑶震惊,这人壮得像头牛一样,还能病了?不过这消息竟然递到她面前,未尝不是他的授意,阿瑶想了想,领着一众宫人到了书房看他。齐元衡只愿让她一人踏入。书房里一片昏暗,浓重的药味扑鼻,齐元衡睡在床塌上,双眸紧阖,一张俊颜惨白无血。阿瑶看了一眼便要离去,手忽地被抓住。“皇后只看一眼就够了么?”
齐元衡声音虚弱无力,手上力道却大得惊人。阿瑶摇了摇头,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又不懂这些,想找罗福公公问问看。”
齐元衡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思,扯了她一把,“上床。”
阿瑶犹疑了一下,脱下了鞋子,掀开被子睡在了外侧。他可能真的不舒服,被衾几乎没有温度,她冻得打了个哆嗦,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齐元衡身体猛地一颤。阿瑶坐了起来,掀开被衾,看到齐元衡一身白色里衣被绷带绑得结实,他的伤处似乎是在腰间,微微血色向外弥漫。阿瑶慌了,想要下床叫太医,又被他拎了回来,“看过太医了,无碍。”
“你被刺杀了?”
她脑海里想到这个可能。齐元衡轻咳了一声,“无事。睡过来些。”
阿瑶又睡进去了一些,小心翼翼不去触碰到他的伤口,心里有些闷闷的抽痛感。似乎多了她之后,被窝里的温度涨了一些,阿瑶起初还有些心神不宁,不一会儿便闭着眼睡着了。齐元衡捏了悄她的脸颊暗骂:“没良心。”
他悄悄起身,翻身越过她下了地,身上的伤处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外殿处,季典朝他躬身:“主子,已经让人假扮皇后住进了安武宫。”
齐元衡敲了敲手心,面上笑意不达眼底,周身戾气惊人:“无论抓住谁,一率就地斩杀!”
季典心中一惊,半跪在地:“主子,此刻形势严峻,属下担心这些反贼因此反扑……”“照朕说的去做。”
齐元衡声音冷酷。一场无声的厮杀在阿瑶的睡梦里渡过。她醒来时,齐元衡已不见身影,二芽守在她的床边,伺候她起身,犹豫道:“端王在殿外求见。”
她将漱口的水吐出,“让她进来。”
齐元雅最近的装扮总算像正常人一些了,一身淡蓝色的锦袍,衣冠楚楚,手上拿着一把纸扇轻摇,灵动的眼眸中带着微微笑意。这张有些女气的脸上带着些许英姿勃发,好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阿瑶问道:“你怎么来了?”
齐元雅背着手说道:“皇兄让我过来保护你。”
保护?阿瑶狐疑地眯起了眼睛。“陛下到哪儿去了?”
“陛下在安武宫。”
阿瑶似乎明白了什么。齐元衡不会以身做饵,诱刺客前去杀他吧?按照他那副疯批性格,说不定正是她猜想的那般。她忙问道:“他身上不是有伤吗?”
“无事,皇兄比这还严重的伤也受过。”
齐元雅不以为意,宫人们捧了膳食进门,她将这些人拦在门口,让二芽一盘一盘端上桌。而后她从怀中掏出银针,插在菜上一阵查看。“无毒。”
她笑得云淡风轻。阿瑶无法保持轻快,颇有些食不下咽,心里时不时地浮起齐元衡的脸。齐元雅的吃相总比之前好上许多,也不敢吃多,每道菜都留了一些给阿瑶,见她吃不下,宽慰道:“你放心,皇兄肯定没事的。”
阿瑶知道,作为皇帝,肯定会有很多人护在他身旁,可是她一颗心还是无法放下来。宫人们递上了煎好的药。齐元雅眼色一变,让众人退下,拿着药往一个盆栽上倒了下去。只见一阵轻烟冒起,一盆绿意盎然的盆栽就此枯萎。阿瑶吓了一跳,面色微白。齐元雅放下碗,忽地将阿瑶往床上一塞,对外喊道:“来人,宣太医。”
她阻住所有想要近她身的人,一脸真切的焦急之色。阿瑶给她这演技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