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托着下巴，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等到回过神来，看着白纸上面重复写的字，陷入深思之中。阎九明是谁？她为什么会写这个名字？系统出声：“这是一个好问题。”

“你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

系统感慨：“你作为当事人，也太没有参与感了吧！”

“什么参与感啊？”

阿瑶好奇问道，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感到熟悉又陌生。她确定自己在生活中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我不认识他，为什么会写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好问题。”

系统说。阿瑶捏了悄拳头：“那你快说答案。”

系统直接在她脑海间播放阎九明出现时的画面。从浓雾中踏出男人的身躯伟岸，面容冷峻，当看到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脸时，阿瑶自不自禁地发抖，因为阎九明的神色实在有些难以言喻。他好像一只饥饿很久的野兽，准备扑向猎物般痴迷，随着轻轻在她脸庞轮廓滑动的指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享受这份美妙的感觉。而后他展开手，望着指尖沾染到的冷汗，轻轻在衣角擦了擦，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粒，拨开糖衣，轻轻塞入她嘴里。系统有些惊恐，这些画面的时长比它亲眼面临的情形还要湛长，但仔细一看又没发生超出它所知的事情。它继续往下看。阎九明将唇抵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摄人：“好想把你吃掉。”

系统和阿瑶一齐发抖。“你记住，我叫阎九明。”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双眼往前一抬，狂热的双眸直直对着画面。阿瑶“啊”地发出一声尖叫，把正在吃饭的大饼脸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她没有出声。大饼脸瞥了她一眼，继续干饭：“做噩梦了？刚刚司机看你闭眼休息，就没打扰你，把饭盒放在老板办公室了。”

阿瑶缓了缓，点头说道：“好。”

起身往老板办公室的方向走，腿间一阵发软。她的惊恐不仅是因为阎九明那句“我想把你吃掉”，更是因为他那张面容，跟那晚带她脱离鬼打墙的男人一模一样。系统趁机报告：“还有那天偷看你换裙子的男人也是他。”

阿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这个世界太灵异太恐怖了！”

系统欲言又止：“你要小心，这个男人不简单，你陷入梦境时，我看到的画面跟最后给你播放的画面不太一样。”

它将多出的画面单独截取出来，看了一遍说道：“我一开始看到时，他的样子没这么变态。”

阿瑶洗了一把手，走进老板办公室。沈美兰似乎刚开饭盒，码在白净米饭上的肉菜整整齐齐，她筷尖戳着饭，没什么胃口的模样。阿瑶私下叫沈美兰“姐姐”。沈美兰应了一声，招手让她坐到旁边一起吃。司机那一盒饭已经吃干净了，开了门出去透气。阿瑶扒了两口饭，听到沈美兰说：“阿瑶，我要辞退陈经理。”

阿瑶把饭咽了下去，“好的，要让他做到什么时候？”

“这个月吧！”

沈美兰想了想，嘱咐道：“把相关资料准备好，这次的情况是他的过失，我希望他能自动离职，新的招聘要求这两天再发给你。”

“那其他人呢？”

陈经理手头上还有一个施工团队。沈美兰说：“先不管，等新经理来了让他带，能留就留，不能留再让他亲自招新人进来。”

阿瑶点了点头。老板实在是没胃口，菜都没动两口，相反，阿瑶的胃口很好，将饭盒扒得一干二净。她在会议室那一会儿眼前发黑应该是低血糖犯了。想起阎九明塞进她嘴里的那颗糖，她抿了抿嘴，没能回忆起半分甜味。老板看她胃口这么好，失笑道：“中午是没吃饭吗？”

阿瑶摇了摇头：“下午去物业部那边处理事情了，跟着喝了一会儿茶，茶水消食，胃里有些空。”

沈美兰将自己没动过的饭菜拨给她，笑眼看她吃香喷香，心里的不虞消散了几分。她想，有一个合心意的手下还挺不错。阿瑶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神巴巴看着她：“老板，能给我再涨一次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