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早有准备了，可是听见顾景宴说出这样一番话时。苏眠眠还是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勒的她喘不过气。钝痛像是凌迟的刀子一样，在她灵魂上划开重重的一道伤。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狠心。其实他这样做无可厚非，对于他来说，苏婉儿醒来后，她的确是属于他不堪的过去。顾景宴太爱苏婉儿，他有多爱苏婉儿，就有多不在乎她的死活。苏眠眠呢喃，“永远消失么？”

从家里出事后，她失去了家，现在连人还要被驱逐了吗。顾景宴终于将她刺痛了，看到她的神色，他本该高兴，可他笑不出来。真是好笑，他不但笑不出来，还会跟着她一起难受。他为什么总是像被她下蛊一样，莫名其妙就跟着她的节奏起伏情绪。但是这些他当然不会说，他此时只冷言，“没错，我希望你消失的越干净越好。”

“那你怎么安排我？送我出国？”

苏眠眠问他。顾景宴半响才说，“可以。”

他说可以，这也是征求她的意见了。苏眠眠心只为顾景宴这话疼了一会，就又恢复没心没肺了。她已经想好了，先拿离婚的事情捞他一笔，他不是让她彻底消失吗。可以，答应他。可惜她一身反骨，从来就不是谁可以掌控的。顾景宴想叫她消失，不可能，要论谁在帝都生活的久，顾景宴才是那个后来的。要走也是他跟苏婉儿消失。她凭什么走。苏眠眠心态很快就摆正了，刚才还为这种人渣狗男人伤心，真是可笑。苏眠眠演技立马就飙升了，她也不挣开他的手了，改为一把握住他的手背，眼巴巴看着他，“跟你离婚之后，这个伤心的城市，我也不想呆了。你给我一笔钱，我自己走，我会依照你的想法，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添堵。”

不知道为什么，苏眠眠好似觉得，身旁男人的呼吸瞬间沉了下，似乎像是心突然梗了一下那样的反应。苏眠眠拧眉，顾景宴不会那么小气吧，又想赶她走，又想一毛不拔。那肯定不行，以为她是那么好招惹，又是那么好打发的？苏眠眠咬唇，看上去那么委屈，“我还有个傻子哥哥要养，你是知道我艰难的。”

“傻子哥哥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婉儿的哥哥，等婉儿醒了，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专家。用不着你操心。”

苏眠眠才想起来，是了，在顾景宴心里，苏婉儿才是苏家正牌千金，她是个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顾景宴嗓音冷漠又说，“至于你，想帮苏凌玉要什么好处，我可以许诺你。”

这话要是让苏凌玉听见，怕是高兴死了。但可惜苏凌玉永远都不会听见。苏眠眠笑的很甜，“我不想麻烦你，跟你结婚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给了很多了。”

顾景宴冷笑，“没有想到你那么懂事，竟然什么都不要。”

苏眠眠：“……”拜托看清楚，她是会什么都不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