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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几号?”
病床上,心诺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因为她的右眼还被纱布包扎着。 她转动眼珠,见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人,一个是程子浩,一个是许家声。 她没有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没有问病情怎么样,就连全身上下都不停叫嚣着疼痛,她也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见人没有回话,她虚弱的再次张口,又问了一句:“今天是几号?”
“今天……”程子浩结语,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知道,可他不能告诉她。 一边的许家声自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张嘴就告诉她,“心诺,今天是九号。”
“许医生……”程子浩急忙出声,但还是晚了一步。 “九号?九号?九号……”心诺一直小声重复着。 “心诺,你怎么了?”
许家声不明白,更不知为何,她为什么起来什么也不问,就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号……九号……九号……”心诺还在自言自语重复着。 “心诺,心诺。”许家声上前轻轻唤了两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就转向程子浩,问他,“她这是怎么了?”
“今天……”程子浩看着心诺,见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才小声说:“今天是落晨轩订婚的日子。”
“什么?他要订婚了?他不是和心诺在一起了吗?”
噗…… 许家声的话刚落,心诺就口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心诺,医生,医生。”
许家声大叫着。
程子浩立即跑出去找医生。 “病人刚刚醒来有没有说些什么?”医生边询问着边小心翼翼检查着。
“醒了,就问了下今天是什么日子。”程子浩如实回答。
“就只有这些?没有说哪里不舒服?或是疼痛吗?”医生有些不相信,正常来说,这样的情况,醒来应该感觉到无比疼痛才是。
“没有。”许家声和程子浩同时摇头。
“没什么大碍,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你们都出去吧,让病人一个人好好休息。”医生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离开。
“竟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程子浩这几天一直守在这里,未曾离开半步,想着公司现在肯定一大堆事等着他来处理。 “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许家声把病房的门关上,坐在楼道的沙发上,他要在这里继续守着。
“没什么辛苦,就是为她守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透过门窗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人,程子浩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曾在他面前有说有笑的人,竟然在生死边缘游离了数天。 “有什么情况,记着让张叔一定要告诉我。”
守她一辈子? 许家声呆呆的看着程子浩离去的身影,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人心里也是装着心诺的。 呵呵,看来自己注定要在她生命里默默离去了。 他站起身向一旁的楼道走去,此时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守护她呢? “轩,你没事吧?我听管家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终于打通电话的木月言,声音里满是关怀与担心。 “恩,我没事。”
落晨轩的声音懒懒的,散散的,像是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我们的订婚宴,你能参加吗?”“你现在哪里?”
“我在邻市,那些记者堵我,子博就把我接过来了。”
“订婚宴取消,两天后我们直接举办婚礼。”
“那……那好吧!”
木月言的声音有些失落,她本是想着让落晨轩过来接她回去参加订婚典礼的。
“还有事吗?”“那个轩,心诺……” 砰……木月言的话刚出,一声物体落地的巨响传来。 落晨轩看着地上机身分离的手机,然后对着门外高声道:“阿一,给我备部新款手机,还有通知九扬那边,让他们散会。”
此时,九扬公爵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里已是宾客满堂,但唯独缺少了今天的男女主角—落晨轩与木月言。 一边的司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离开更不是,一会后,一个人匆匆跑来,对着他小声耳语了句话,他才大步走上台。 “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两天后的婚礼,我们再相会。”
一场订婚宴,就这样在无声中散去。 “今天是几号?”
第二天中午,心诺慢慢转醒,看着身边的许家声问着。 “今天10号。”
许家声如实答着,昨天那人的订婚典礼已过,今天便无事了吧?他想。
“我知道了,谢谢。”心诺闭上双眼,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许家声就这样看着她,又是担心,又是痛心。 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痛心的却是她没有叫自己一声家声哥哥,甚至连名字也没有说。 “今天怎么样?”程子浩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就匆匆赶了过来。
“刚醒了下,现在又睡过去了。”“那刚刚有没有说什么?”
“和昨天一样,问今天是几号。”
“你告诉她了?”
程子浩心里猛一咯噔,他知道心诺会这么问,肯定心里最在意的是落晨轩的婚事。
“怎么了?”许家声疑问。
“她一直这么问,心里肯定是想着轩结婚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医生说不能让她情绪不稳定。”“结婚?他什么时候结婚?”
“后天。”
说完,程子浩就离去了。
“后天,心诺,他都要结婚了,你还是不能忘了他吗?”博心重要会议室。 张义和心诺的主治各科医生,正议论着她的病情。 “病人八个月前做过一次人流,加上这次流产,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以后再想受育几乎为零。”
听到一位医生这么说,张义心里一阵痛惜,对于女人来说,还是二十岁的孩子,这消息无疑是最致命的。 “病人的眼睛,因为鞭子正好打在眼角上,造成眼球结膜下严重出血,视力目前是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要看伤后再做细查。”
“身体上的伤疤全愈后可以做整形消除,但是眼睛上不可以,那样太危险了。”
一个个医生说着自己的治疗方案,张义边是仔细听着,边是摇头叹息,他不知道,等心诺度过这次难关后,要怎么接受这一个个的事实? 第三天中午,心诺再次醒来。 “今天是几号?”
许家声听到这样的问话,没有回她,而是问道:“心诺,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是哪里痛?”
“今天十一号了对吧?”
说完,眼闭,一天就这样无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