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饭。赵青山开车送陆小婉到县城摆摊的地方。“想好了吗？”

车里，赵青山目视前方，眼下泛着微微乌青，昭示着昨晚他没睡好。“我还是在县城继续摆摊吧！”

陆小婉恹恹道。“为什么不想随军？”

赵青山面无表情，但很耐心。“……”因为你呀！这话她不敢说。这个男人说他大度吧，但有时候又很腹黑。她要是大剌剌也说因为讨厌他，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还是老老实实卖自己的衣服，多赚钱。毕竟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已经不少了，她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陆小婉的目光停在他脸上好一会儿。赵青山没等到回答，侧头看了眼她，发现女人明显跑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勾唇，清冷的声音带着凉意，“这么难回答？”

陆小婉听到他的声音回了神，随口捏个理由，“不想麻烦你！”

赵青山不以为意，勾着嘴角哼了声，他不信。陆小婉假装没听到他那一声哼，爱信不信。她目视前方坐的端端正正。赵青山送完她，就开车去别的营地办事了。“你爱人？”

陈默探头看着男人离去的地方，八卦起来。陆小婉低头“嗯”了声，就开始摆自己的摊位。见陆小婉忙起来，没有想说的欲望，陈默也就此打住。立秋已过，九月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赵青山走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陆小婉下午收摊，就去了孟鸽家。她和孟鸽爸妈打过招呼，孟鸽就带她去了房间。陆小婉拉出椅子，翻开书，在桌边坐下。扭头看了眼正出神望着自己的孟鸽，她抬手在空气中朝她摇摇手，“回魂了！”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孟鸽都是一副有心事呆呆的样子。她回过神，拉出椅子，靠着陆小婉坐下，闪着一双桃花眼，探头小声道，“小婉，喜欢一个人，怎么让对方知道啊！”

陆小婉看着孟鸽少女怀春的样子，干脆道，“直接告诉他！”

“直接说，我还问你干嘛？”

孟鸽不满的斜睨她一眼，然后认真道，“你不是结婚了嘛！你们谈朋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陆小婉想了想和赵青山的关系，她还真没经验。于是认真想了想，过滤掉一些信息，拣着能说的开口，“我们没谈过，算相亲，他娘挺喜欢我的，我爹娘着急收彩礼，没几天我们就结婚了。”

话落，孟鸽看着陆小婉的眼里就多了一丝同情和怜悯。陆小婉撇了下嘴不以为意，忽略她的表情，揶揄道，“谁呀？快说说。”

“哎呀，他……你不认识，他很优秀，是沪市人。”

孟鸽扭捏一番，红着脸表情幸福。“那你岂不是要受相思之苦了！”

陆小婉打趣完，忠告道，“异地恋可不长久。”

闻言，孟鸽连忙道，“忘了告诉你，我的户口年底就能迁到沪市了，以后就在那儿生活了。”

说完，孟鸽倾身抱住陆小婉，认真道，“年底走了，以后就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陆小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离你走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说想念有点早吧。”

孟大小姐朝着陆小婉撒了撒娇，墨迹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进入补课的正轨。“同志，请问卖衣服的女同志什么时候走的？”

赵青山办完事，开车来县城接陆小婉，却发现摊位空空如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不过这会儿她应该还在县城！”

陈默早上见过他，于是好心开口。赵青山，“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只知道她去给一个女同志补课，”陈默摇摇头，建议道，“要不你去公交站那儿等着她？”

补课？小学毕业，补课！赵青山听完陈默的话，面无波澜，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开车去了公交站。从孟鸽家出来，陆小婉径直去了公交站。远远看到赵青山笔挺的身影，陆小婉欢快的脚步一顿，拖着推车的手握紧把手。见赵青山看到了自己，她快步走了过去。“回家！”

陆小婉淡定的说完，拉着推车朝旁边的车走去。赵青山跟着从后面接过她手里的推车，放进车里。陆小婉自觉上车，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赵青山上车，瞥了眼女人，没开口。车里安静，两人都没说话。陆小婉本来等着他问她去哪了，发现男人什么都没说，自己也就不提了。赵青山因为答应过不问她的秘密，也没开口。但是不问，不代表他不会主动查。“这两天我比较忙，下午就不来接你了。”

赵青山淡淡开口。陆小婉点头表示理解。两人相安无事过了两天，晚上赵青山告诉陆小婉他忙完了，主动要求明早陪她摆摊。赵青山穿了便装，赔了她摆了一天。当兵的脱下军装，身上那一股凌厉的气势，才稍显柔和。他板正的坐在一旁，英姿飒爽的样子很吸引路人。一天下来，陆小婉皱了眉，大概算了下，卖的还不如平时好。今天摊位上的人流很多，都是冲着赵青山的。可他全程冷着张脸，这衣服女人们拿着，也就真的只是问问不买。陆小婉看着赵青山一言难尽，以后决不能带他来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