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处离华清不远，陆小婉打完电话，拿着申请和介绍信去买票，回来又给温宴初挂了电话。周六早上八点，温宴初来接陆小婉。九点将她送到机场，10点起飞，不到十二点降落沪市机场。“小婉，这儿！”

沈家兴大高个站在出站口十分显眼，冷酷的眉眼在见到妹妹时，弯了下来，对着陆小婉狂招手。“二哥！”

陆小婉回来就挂个包在身上，欢快地朝沈家兴走过去。两人寄上安全带，沈家兴驱车，陆小婉惦记店铺的事情，先去南京路。“家里只有江阿姨和沈佳音在，其他人下午下班才会回家，青山傍晚也回来！”

沈家兴怕小婉不知道，特意提起。“嗯，我知道！”

陆小婉笑，她周二给赵青山发过电报，“一会儿把云素的事情办好，我先去老宅看爷爷奶奶！”

到了南京路，沈家兴将她放在云素门口，离开给车加油。陆小婉站在门口打量了几秒，才抬步进店。赵宝云正指挥店员挂新款衣服，见陆小婉回来，快步过来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咧嘴激动，“二嫂！”

“去后院！”

陆小婉笑着干脆道。“好！”

二嫂回来肯定是为羽绒服的事情，把寒暄这些事放下，赵宝云直接领着她去了后院。赵美云和李兰香被安排在新加的两台缝纫机上工作。陆小婉进来的时候，扫了眼工作区。视线不经意在赵美云和李兰香身上滑过。两人正低头做工，神情认真，见她进来，赵美云呼吸一滞，随后低头继续干活。制衣这块工人里，李姐的速度合格率是最好的。她也理所应当成了这些女工的小组长。李姐实操将自己的问题说给陆小婉听。陆小婉加密了针距，充绒量稍微减了些，跑绒的情况大大减少。将羽绒服充绒分区增加几个分隔，她又调整了几个地方。这件样衣做出来，无论版型样式都平整很多。赵宝云和李姐将刚才的地方记下，现场做了两件，羽绒服的问题算是解决。“还是老板懂的多！”

李青梅拿起做好的衣服瞧了瞧，忍不住夸起陆小婉，“华清的高材生就是聪明。”

陆小婉笑道，“李姐的嘴今天涂蜜了？”

“没啊！”

李青梅一本正经回。赵宝云笑李姐憨直，“老板夸你嘴甜呢！”

李青梅这才反应过来，笑的合不拢嘴坐到自己工位上干活。“吱呀——”后门被推开，三个男人拉着架子车，将一批批的布料运了进来。宋伟民回头，见到陆小婉正站在工作间门口看他们，眼睛透亮，嘴角扬起，“二嫂！”

他将手里的活交给其他两人，过来和陆小婉说话。领导回来，他就特想汇报一下工作，顺便让陆小婉提提建议。陆小婉看他这着急的架势，连忙阻止，“我下周日才回京市！明晚上我们聚一聚，慢慢聊！”

“成成成！”

得知她刚下飞机，宋伟民笑着连声答应，又继续加入到搬运布料的队伍中。陆小婉准备再进工作间看一眼赵美云和李兰香，这时沈家兴进了后院。“小妹，走吧！”

见沈家兴进来，宋伟民和赵宝云朝沈家兴先后喊了声“二哥”。沈家兴勾起嘴角点头以示打招呼。“我先回家，明天咱们再说！”

陆小婉对宝云两口说完，跟着沈家兴离开云素。两人找饭馆吃了午饭，在去老宅的路上，陆小婉买了罐头、饼干、茶叶和糖果。老宅门口停着辆京市的车，沈家兴将车挨着停放。陆小婉和沈家兴刚进院子，正屋里就传来一阵笑声。然后一个老人的声音慢悠悠道，“老沈，你85大寿我是来不了，手术成功，还能再见你和老朋友们，不好了今天就是最后一面了。”

那声音不无感慨的叹口气。兄妹两人进屋，那老人正好抬头，沈家兴眸光一亮，“齐爷爷！”

他侧身将东西放在一旁桌子上坐下，陆小婉身影就暴露在那人视线中。陆小婉随二哥向那人也喊了声，“齐爷爷！”

屋里除了那老人，旁边还坐着两个中年男人。齐爷爷看到陆小婉先是一顿，随后指着她，笑道，“这就是咱家去年回来的小孙女吧！”

“是，”沈老太爷笑得一脸慈祥，不无骄傲，“正在华清上大学呢！”

沈老太太招手让陆小婉坐到她身边。“大几了，丫头？”

齐爷爷和善问她。“大一！”

陆小婉笑答。“学的什么专业啊？”

齐爷爷又问。小婉，“服装设计！”

齐爷爷侧头问右边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寒江，我记得小丰也在华清，今年大二了吧？”

“是的，爸！”

叫寒江的男人回答。齐爷爷心情颇好，笑着对沈老太爷道，“真是巧了。回头在学校，叫我们家小外孙照应着咱孙女。”

“好好好！”

沈老太爷。两位老人又说了会儿话，齐爷爷便在两个中年男人的陪同下离开了。等齐爷爷一行人走了后，沈老太爷看了眼陆小婉的腹部，疑惑道，“不是说有小娃娃了吗？咋没肚子啊！”

陆小婉无语笑道，“爷爷，你说这话合适吗？”

双手背到身后将衣服箍紧，陆小婉挺肚子，“冬天衣服宽大，你看这不是有肚子嘛！”

沈家兴噗嗤一声，陆小婉不满回头看他，“你笑什么！”

“不笑不笑！”

沈家兴忙不迭回应。“别管你爷爷说啥！”

沈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走，陪奶奶回屋里说话！”

“你这老婆子，”沈老太爷笑着指着沈老太太，“你领走孙女，我找谁说话去！”

两个老人互相笑着抖嘴，陆小婉看着很是高兴和羡慕。从老宅回到沈宅已经下午四点，家里只有江阿姨和沈佳音，沈家兴在一楼喝了杯水又出去了。陆小婉奔波一天身上疲累，和沈佳音玩了会儿，上楼休息了。两个多月没回来，房间还是原样，不过多出好些男人的东西。陆小婉嘴角上扬，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