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这块她能多分工资，但是没股份。毕竟这块的宣传全是陆小婉用钱砸开全国大门的。谁都知道这块蛋糕他们吃不了，没钱没魄力，也没资格吃。如今丽人杂志也是这样，白白印出来给别人看，她心里不舍得。但是丽人这块，将来在全国铺开，是一定有她的股份的。若不是她现在坚定跟着二嫂，她觉得她自己那点见识能耐，也吃不了这块蛋糕。本事和魄力不够，那就好好跟着二嫂，她说什么，她和伟民做什么，就一定不会错。陆小婉不知道赵宝云心里想这么多，和她聊了聊工作，又和三楼招商负责的大嫂杨兰谈了会儿招商的情况，才挂了电话。一切按部就班，周末回到四合院，张秀花把陆小婉拉到一边的空屋子里。她关了门，悄声问，“小婉，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叫江为国的？”

陆小婉见娘神神秘秘地，笑起来，“嗯，有这个人！”

“那人怎么样？”

张秀花问。陆小婉看了眼张秀花，猜到美云那事估计家里人是知道了，对于她在现代紧谈的两段感情，两任都是渣男来看，她不好给意见，见张秀花还笃笃盯着她，于是想了一下，很客观道，“我只知道干活挺实在，脑子也灵光，会来事。”

“哎呀，美云跟那个江为国处上对象了。我昨天看她那状态不对劲，那丫头才告诉我和你爹。”

张秀花担心。赵美云已经离过婚了，这再处对象，张秀花难免着急上火，毕竟家里人对江为国完全不了解。不知根不知底的，她就怕大闺女再跳进火坑里受罪。“小婉，她在你们店里时间长，你给娘说说他这个咋样？”

陆小婉沉吟片刻，斟酌道，“江大哥是我大哥的战友，退伍兵。当时店里缺人，我就让我大哥给我推荐人品好信得过的人来帮我，然后我大哥就让江大哥来了。这两年，江大哥工作能力强，干活实在，为人聪明，还有对店里的女同志很尊重很礼貌。我看到的就是这些了。”

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完，不添油加醋。张秀花听完淡淡道，“听着像是个好的。但也不一定，当初孟海波在咱家装的像个勤快女婿，美云嫁过去不一样原形毕露。”

她叹口气，又谨慎起来，“我听美云说他也是离婚的，他为什么离婚，这可得打听清楚了。”

张秀花实在怕江为国也是个外面装的洋气，里面却是个对媳妇不尊重的烂人。“娘，我大哥之前给我说过他战友离婚的原因，我只听了大概。你先别担心！我帮你问问我大哥。”

陆小婉安慰道。“诶、诶！”

张秀花闻言笑起来，连连应声，她就等着老二媳妇这句话呢！陆小婉很快给大哥沈家兴打了电话。江为国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夫妻两人一个单位，谁知老婆却出轨他单位的领导，让他成了笑柄。江为国本来为了闺女，想咽下这口气，可媳妇不仅不认为自己有错，还指责他没本事，堂而皇之的当着他的面和领导勾搭。他一怒之下才离了婚。张秀花听到这个原因唏嘘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他媳妇是这种人！”

“娘，你是过来人，村里里里外外两口子过日子的，你比我们见的最多，看人比我们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给美云好好说，多交流。她现在脑子开窍了，不像以前那样听不进话了！”

陆小婉道。“娘知道，赶明儿，我找时间和她说说！”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张秀花就催着她休息了。日子一天天过，陆小婉忙中偷闲给自家男人打电话。赵青山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是想媳妇想的发疯。部队电话处人多，私密的话也不能给媳妇说，只能一本正经交代她照顾好自己。一年就暑假寒假见面，赵青山觉得他跟牛郎织女一样凄惨。陆小婉只能嘴上安慰他，让他好好为国家服务。转眼到了1983年12月底，眼看元旦要到，各大高校文艺汇演依次轮番上演。张仙云也跟着校文艺团表演节目。结束后，回到宿舍，直接晕倒在地上。陆小婉难得放松一晚，跟张英琪和王青霞在斗地主，就感到地板猛地一震。“哐咚！”

一声，张仙云倒在地上，连带着被拽倒的椅子压着她。三人扔了扑克牌，连忙过去。王青霞将椅子挪开。“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英琪人未到声先到。张仙云蹙额捂着肚子，面色惨白，蜷缩在地上不说话。陆小婉看着地上的张仙云，神色凝重起来。“不行，这得去医院啊。你俩帮忙扶她起来，我背她！”

陆小婉直接背对她们半弓着腰。“你得了吧，宿舍就你最瘦，我来！”

张英琪拨开她，站到她刚才的位置，“快点！”

陆小婉没说什么，跟王青霞将张仙云扶上张英琪的背。一路往校医室行去。校医室，校医给张仙云把完脉，神情严肃起来，“她怀孕了！”

“什么？”

四个字让对面三人齐齐震惊。“这不行，得去医院保胎！”

校医嘴里嘀咕，然后抬头看三人，神色有些严厉的询问，“你们哪个系哪个班的？”

三人俱是一愣。陆小婉朝两个室友偷偷使了个眼色，赶在校医开口前，连忙冲她开口，“医生，我们先送她去医院。”

等她说完这句话，她和王青霞早把张仙云扶到张英琪背上了，三个人带着张仙云已经麻溜的出了校医室。“你们哪个班的？”

校医追在她们身后出来，扬声想要拦住她们，谁知被另一个捂着肚子看病的学生给拦住了。“这大半夜的怎么去医院啊？”

王青霞扫了眼前方黑漆漆的马路，蹙眉问。三人站在暗黄的灯光下，其中一人后背还背着一个人。陆小婉一时也有些为难，温宴初已经下班了，单位电话肯定是打不通了，想要找他用车是不可能的。“打120！”

陆小婉说完，拿出兜里的电话卡朝她俩晃了晃，然后准备朝附近的电话亭走去。“不要打！”

张仙云虚弱的声音传来，她拽着陆小婉的衣服，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