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挺新鲜。就是太麻烦，又是菜，又是肉，还有海带、豆腐什么的，锅里煮的东西，花样多的很。赵青山把儿子递给张秀花，冲爹娘道，“我和小婉现在去买。”

冬日中午，市区大街上人来人往，主力交通工具——自行车，穿梭在各个马路上。临近年关各种摊贩都把年货摆在路边。喧闹声衬的过年的气氛愈加浓厚。京市是大城市，人也多，尤其过年这会儿，人人都赶着趟出来购置年货。大街两边商贩的叫卖声，拥挤的人群中人流涌动。几乎每个人的自行车把上，都挂着购置的东西。干菜、猪肉、白面、白糖、油……赵青山牵着陆小婉的手，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你还会做火锅？”

赵青山侧眸看她一眼。“不会，瞎弄！”

陆小婉在一个卖干海带的铺面停下，俯身拿起摊位上的四五片海带叶，轻喊，“老板，帮我装一下！”

付完钱，赵青山拿着海带，继续牵着她，“张建是S省那边的！回头真想吃，找他要一些底料。”

陆小婉惊讶，两口子说话完全不像那边的人，“他们两口子，怎么说话的口音跟S省的人不一样啊！”

赵青山勾着嘴角看她，“你都把华国跑遍了，不知道原因？”

陆小婉忽闪着大眼睛，还真的想了想，几秒钟后明白了，“他们家是在S省和别的省交界地带吧？”

以前上学的时候，宿舍舍友明明是Q省的人，说出的话却是L省的口音，当时说的就是省交界地带口音比较混乱。赵青山微微点头，陆小婉突然好奇，“你吃过正宗的火锅没？”

“部队里有S省的人，以前过年不回去，炊事班倒是专门做过几顿！”

赵青山如实说。“还是部队的福利好！”

陆小婉扁扁嘴。两人买了粉丝、豆腐、几样青菜。去卖肉的地方，买了四斤排骨，一只鸡。又在供销社将剩余需要的东西买完，才回去。男人把东西都提在手里，陆小婉几次想要拿几样，都被拒绝。“就这么点东西，至于你动手拿吗？”

赵青山牵着她的手，睨她，“我的体力，你心里没数？”

陆小婉耳根一热，顿了两秒，才斜他一眼，鼓着脸，“我不是不想你勒手吗？”

“我皮糙肉厚的勒不到！倒是你这小手，磨两下能磨出泡。”

赵青山举起两人五指交叉握在一起的手。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指跟男人一对比，直接小了两个号。小手和大手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柔弱无骨嫩白纤细，一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我在的时候，你什么活也不用干！”

赵青山在四合院门口站定，宠溺看她，声音清冷有力，“我就喜欢我媳妇娇娇嫩嫩的，跟花一样养着。”

“那一会儿火锅的事情，”陆小婉抿嘴一笑，冲着他手里的东西抬抬下巴，“我就不管了！”

“你看着知意，等我弄好，等着吃就行！”

赵青山点头，抬手推开门。陆小婉跟在他身后，笑着应了声，“好！”

晚上，等一家人围着炉子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赵美云也回来了。这次她身后跟着江为国。家里人都知道赵美云和江为国的事情，陆小婉跟赵青山打电话的时候也提过。赵美云经历过和孟海波破碎的婚姻，才知道家里人的眼睛也是准的。虽然她心里觉得江为国一定没问题，但到底是栽过一次跟头的人，心中还是后怕，不想重蹈覆辙。这次就是把人带过来看看，先让家里人掌掌眼。大家都心知肚明，张秀花招呼两人赶快洗手吃饭，陆小婉从旁边拉过两个凳子加进来。江为国神情倒还算镇定，只是将手里提着的礼物放在一边后，那双手似乎无处安放，有些局促。冲张秀花和赵胜利打完招呼，又对陆小婉和赵青山点头示意，才跟着赵美云去洗手。席间话不多，大家问他，他才跟着说两句。介于美云的两个孩子都在，大家问的都是有关于江为国的情况。到底是当过兵的，说话间沉稳有度。张秀花对他初次印象不差，至少比第一次见能说会道的孟海波印象好。一顿饭吃完，赵美云送江为国离开。陆小婉将儿子交给赵青山，帮忙收拾碗筷，被张秀花赶走，“去去去，你们小两口说话去！这里我和你爹收拾就够了！”

美云送完江为国回来，蹲在一旁帮忙洗碗，“娘，你和爹觉得他咋样？”

“看着是挺好，但到底是你和他要过日子，这到底合不合适，爹娘不好插话，但肯定是比孟海波要强些。”

张秀花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继续拿着干丝瓜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