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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分档的消息后,胡殊同有些坐不住了,提前启程来到盘湖。
据悉,被分在一档的冷链流通方有六家,无疑都要做最高级别的业务统筹,除了渔博会三巨头,合作对象还有一些中大型的产品方。 正常情况下,一家产品方只会选择一个一档流通方,梳理从前、确立今后,便于树立整个流通大体系。至于下面各档只是依附大体系下的配合方罢了,职权差异和各行各业一级一级的经销商乃是一个道理。 如果同兴不能位列一档,等待他的命运将只能是“被选择”,为流通大主做地域细分。对很多下面一级的流通方来说,假如能傍上中隆欧冷这样的流通巨头,此行也是收获满满。但在胡殊同看来,被分到二档三档还是四档差别不大,同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配合别人开疆拓土。 这件事,要么一档、要么不做,胡殊同没有第三个选项。 盘湖渔港商务中心的顶层,有一间会议室名叫“钻石厅”,在渔博会的流程中,这里被烘托得光环无匹,只有一档的流通方和渔博会最高级别的产品方,才有资格坐在这里对谈。 也就是说,如果同兴拿不到一档,连展示方案的机会都没有。在这些大佬们磋商完毕,各有针对选择下线流通方,指哪打哪、听从摆置,这符合大企业与中小企业之间的规则。 虽然齐振东主导明赫冷链,丘双虎在中隆欧冷身居高职,但这一次各为其主,谁也帮不了同兴。要知道,中隆欧冷、明赫冷链还要面对像华威冷链这样的东南冷链巨头,对这些企业来说钻石厅的名额越少越好,大家同处竞争之中,胡殊同不会碰触这个忌讳。 来到盘湖之后,胡殊同想到了一个人,先是给郭鸿远打了电话,而后循着一个地址找上了门。 可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技术中心的人说行政主任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再问下去更让人哭笑不得,据说是主任的鹦鹉逃笼了,这几天不是黯然神伤就是逛花鸟市场呢。 这样的情况让人颇是无奈,不过有一点技术中心的人没有说错,行政主任这两天确实经常出没花鸟市场,并在一个茶馆里一待许久。 “贺总。”“别别!您叫我小贺就是,好久不见了郭总。”
盘湖渔港现今的格局,当年也是经历了很漫长的提报磋商,贺群当时就是提报组的一员,只是十年荏苒,今时处境可谓地覆天翻。 “多了我便不说了,这个同兴进钻石厅,你觉得哪里不妥?”
贺群苦笑出来,“我的老领导,知道你和那同兴主事人素有渊源,同兴能上二档还是我力主的事,不然和盛诺远洋两家一样,都还停在三档动不得呢。”
“你把它提到二档还是降到五档,其实没什么差别。”
贺群先是一滞,而后哂然一笑抱起胳膊,“嚯!这同兴胃口这么大的吗?郭总,您要知道,三方同把它归为三档不是巧合,实力摆在那里,就能攀那么高。鲲海真要是把它放在一档,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什么误会?”
“郭总,这是很浅显的事,假如鲲海力主把它拉进钻石厅,在流通方眼中,就是我们非常倾向与同兴进行合作,像中隆欧冷这样的大象必然会掉头去看盛诺和远洋。郭总,届时丢了大头,您让我这个操盘的如何交差呢?”
“听上去,同兴攀不上你这高枝儿?”
贺群缓缓摇头,只觉得这话越说越僵,难不成这人干起行政主任来还真的全面退化了?“郭总,我对同兴是有了解的,这么多年这就是个靠政策扶持活起来的企业。说句不好听的,上面不给打钱它就举步维艰,鲲海的诉求您应该知晓一二,通达这件大事一定要交付在钻石厅里。”
主任点起一支烟来,“03年至今,冷链政策年年有,谁都可以用,可到头来独秀青宁的为何是同兴?11年以来,融资大潮汹涌而来,家家背靠强势资本,看上去家家惹眼,又有几家真正亮眼?贺总,如果冷链只是钱的问题,你鲲海又如何能做到和盘湖远洋比肩而立?饵料上、渔船上,从太平洋到青虹峡,安身立命的真正是银子的问题吗?”
这大段的话一出,不由让贺群有些静默了,他感受到一种浓烈的情绪,就像说错了某句话,引得这眼前人心有激荡。 “我更是不懂你们对私企的偏见,为什么不去想想上面为什么要打钱?不去想想什么才叫国民冷链?远洋合资的钱你们都看在眼里,扩大内需的款、冷链八条的钱就因扶持而显得廉价,贺总,为什么不去想想什么才是真正的后盾,什么才叫大本事呢!”
不说如平湖,一说崖泉涧,他抓起八角帽放在桌上,透着一种莫大的盛气。 “再说这钻石厅,最早的渔港规划根本没有商务中心,那是从03年开始一轮轮方案优化后的结果,你们占的这个场子,自以为俯瞰众生的门槛,是那胡殊同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临到今天被你们渲得光辉,说隔就隔、说挡就挡,张嘴闭嘴资格资格,我且问你,什么才是资格!”
场面几要失控,把贺群惊得够呛,许许多多是他兜不住的前尘往事,“郭总郭总,您看这样如何,鲲海暂把同兴列在一档,您神通广大,不如也和另两家打打招呼?这样一来,事情就稳妥了。”
“你就是我谈的第三家。”
贺群陡然瞠目,内心大觉唐突失策,难怪整场下来气氛紧张,原来自己才是那根难啃的骨头。再一回想这位主任的话,政策后盾种种,不由觉得独辟路径、有其不凡。之所以这般滔滔不绝,应是十年光阴过于生疏了,换做他人当不至如此。 贺群走后,主任的神色一点也轻松不下来,不仅心思遐远,当冷静下来,刚刚的这般盛气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明明早已远去,却依旧感受得到,有些话像牙签戳进了耳膜,随之而来的情绪灌注,就像路见不平、打抱不平。 这个场子虽然大,但他相信胡殊同撑得起来,他也相信越是更高的舞台,越能让人看清同兴真正能做什么,搅得起异样的光火。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主任,盘湖远洋的人,马上到了。”
“盛诺那边,也催一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