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觉得他们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不等她想起来，中年男人率先冲她一笑。中年女人也像是确认了什么似地点点头，她戴着一副有点厚重过时的黑框眼镜，对着姜有苼一番打量过后，道：“你是伏烟的女儿吧。”

姜有苼意外：“我是。”

待她走近，近距离接触中年男女的时候，总算有了印象。啊。记起来了。她在伏烟的毕业照上见到过他们。在伏烟留给她的那套房子里，有伏烟从小到的学校毕业照，每个阶段都有。而面前的中年男女，虽然五官跟二十多年前相比有了变化，年龄也跟之前差了很多，但眉眼依旧跟二十几年前一样。他们是伏烟的大学同学。遇到跟伏烟生前有关的人，这在姜有苼的意料之外，她一笑，邀请两人进屋。他们也不客气。由于姜有苼才回老宅，家里没有准备招待人的茶水，厨房里冰箱也都是空的，她只好从买来的东西里翻出两瓶矿泉水给他们。中年男人道：“我们姓涂。”

中年女人解释：“但我们不是兄妹，我们是夫妻，只是我们恰好都姓涂。还有，我们都是你妈妈大学时期的同学。”

姜有苼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涂伯父，涂伯母。我叫姜有苼。”

涂母抬了抬鼻梁上挂着的眼镜，她坐的位置远一点儿，灯光没那么亮，她眯起眼看了看：“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不过你妈妈长得没你这么好看，但她读书时候追她的人简直可以用排着队伍来形容。”

姜有苼坐在椅子上，大方接受着夫妻两人的打量。涂母是越看越满意：“难怪你一回来就引得周围的人跑来看，长得确实是好。而且，你涂伯父当年也是追求你妈妈里面的其中一员呢，他经常给她买东西，还因为住得近老跑来你们院子里玩，借机跟你妈妈搭讪。”

涂父不大好意思旧历史被翻出来，咳嗽几声：“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怎么一把年纪还拿出来跟年轻人说？”

涂母倒是半点也不介意，她跟涂父夫妻多年，两人的关系说是夫妻，也能说是谈得来的朋友：“这不是想要姜小姐对她妈妈生前的事情多一些了解吗？按照白萍的性子，肯定很多话都瞒着不说。”

姜有苼一愣：“涂阿姨，您认识白阿姨？”

涂母一笑：“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

涂父则道：“我们猜到你应该跟伏家有关系，而且这么多年，也是我们两口子经常会带着两孩子过来清扫你们家老宅。另外，我们也一直跟白萍那边保持联系，所以你一回来，我俩就打电话问了白萍。”

姜有苼一听这座老宅的卫生都是两夫妻长年在负责的，起身，对着两夫妻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涂父：“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客气呢。”

涂母：“就是，不要客气，一客气就显得生疏了。而且你要是在荔城长大，肯定跟我们家特别熟悉。再说了，不过就是清理一下，完全是顺手的事情，还能趁机整治一下我们家那两个不听话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