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望了一眼简洁的办公室，想询问她应该坐在哪里。陆飐喝了口水后，指了指一边空出来的几张凳子，示意她随便坐。姜有苼懂了，她走过去，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桌面上，准备好了酒精纱布等东西。陆飐能在医院混到现在的位置，还在医学界享负盛名，其专业程度自然不用怀疑。他只看了一眼姜有苼小臂的伤口，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姜有苼的面前。即便是处理这种护士都能处理好的小伤，他也没有半点敷衍，而是很认真地替她清理。他一边清理姜有苼的伤口，一边道：“温适白可是断了一条腿照样能面色如常的人，然而，这样不把自己伤情当回事儿的他，却把姜小姐的一点小伤小痛记在心上。”

姜有苼一怔：“断了一条腿？”

陆飐拿过纸巾，替她将周遭的血迹擦干净，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跟温适白相交多年，他也猜到温适白定然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曾经遇到的危险和在国外独自打拼的艰难：“前些年在国外，他遭遇算计，被打断过一条腿。当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的腿早就保不住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在姜有苼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泛出阵阵疼意。她很怕疼。所以即便她想象不出打断一条腿的疼痛程度，但再一想方才进医院时那血淋淋的惨相以及刺激到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姜有苼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样。陆飐很快替她处理完伤口。他把其余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姜有苼想到他那么忙她还要麻烦他，歉意道：“对不起，陆医生，今天麻烦你了。”

陆飐把东西放好：“不麻烦。”

姜有苼以为他是在客气：“怎么会不麻烦呢，如果不是我那边出了点状况，温适白也不会小题大做，还跑来医院，耽搁了你下班。”

陆飐是真没觉得麻烦。他是医生，有他的职业道德和专业操守。就算他很累，但是在面对姜有苼时，他依然会把她当作一位患者对待。更何况她还是温适白的女朋友。给她点特殊照顾，应该的。见她一脸愧疚，陆飐道：“他肯定没有告诉你，在我们几个人里面，我的家境很差，根本没有办法维持我在学校的开销，曾经，我还差点因为无法交上学费而终止学业。”

姜有苼认真听着：“后来呢？”

陆飐：“是温适白帮了我。”

姜有苼：“难怪。”

难怪他一点也不怪温适白麻烦他。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些渊源。“所以现在姜小姐应该明白了吧。”

陆飐脱掉白大褂，忙了一夜的他此刻浑身被疲惫占据，并当着姜有苼的面打了一个哈欠。他拧了拧眉心：“他帮过我很多，所以我不会对他有怨言。”

甚至乎，他很希望能为温适白做点什么，以此来偿还温适白曾经对他的帮助。温适白出现在门外，见姜有苼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他道：“走了。”

姜有苼起身，临走时又跟陆飐道了声谢。……近来，温氏集团的工作量很大，作为决策人的温思爵时常加班，也时常出差。晚上八点，集团内部临时召开的会议结束。温适白从集团出来，驱车回家，他刚进别墅的门，就见温夫人坐在沙发上等他。秦真真则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