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张助理怒其不争之余,又同情的看了厉斯爵一眼。易炀目光落在搭耸着脑袋,不省人事的厉斯爵身上,挑了挑眉,“哟,斯爵这是怎么了?”
“厉总他发烧了。”
张助理苦笑着回道。沈鸢抿唇淡淡的道:“发烧就赶紧送医院。”
说完,她看向易炀,“先进来吧。”
“好嘞!”
易炀一脸灿烂的笑进了屋。沈鸢看也不看张助理和厉斯爵一眼,直接关上了门。张助理看着紧闭的房门,最终摇摇头,无奈的拖着厉斯爵走了。虽然对沈小姐和程先生独处,有些替厉总紧张。但在紧张,也比不过厉总的身体,还是先带厉总去医院吧,等厉总好了,再让厉总自己去和程先生他们斗吧。公寓里,沈鸢接过了易炀递来的花,然后找了个花瓶出来,把花一朵朵修剪后,放进了花瓶里。“厉斯爵来找你干嘛?”
易炀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后脑,假装好奇的询问。沈鸢并没有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试探,撇了撇嘴回道:“发神经呗,突然跟我说什么,他爱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什么?他跟你说他爱你?”
出乎意料的,易炀并没有觉得好笑,反而一脸的惊讶和凝重。沈鸢认真剪花,也没注意他的表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整我,所以我没当真。”
“哈哈,这样啊!”
易炀扯了扯嘴角,敷衍的笑了两声,眼神却极为严肃。他到不认为厉斯爵是在整沈鸢,厉斯爵手段也不会那么低劣,那只能说,厉斯爵是认真的。厉斯爵……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了!“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突然来了呢。”
沈鸢把放满鲜花的花瓶放到茶几上,坐在易炀对面问,打断了易炀的思绪。易炀眸色闪了闪,将内心的危机感压下,自来熟的拿起果盘里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找你说说假思情的事,我打算明天找机会,让她出现在向家夫妻面前。”
“你决定了?”
沈鸢脸色认真起来。易炀点点头,“没错,假思情也答应了。”
“那好,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鸢问。易炀摸了摸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饭可以吗?我空着肚子来的呢,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客人连饭都没得吃吧?”
沈鸢哭笑不得,“看来假思情回向家这件事,是不需要我帮忙了,行吧,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
她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医院,护士正在给厉斯爵打退烧针。张助理站在旁边担忧的问,“我老板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淋了雨,导致伤口发炎从而发烧,现在伤口已经重新换药包扎,等到烧退了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张助理拍拍胸膛。护士丢掉注射器,又给厉斯爵挂上吊瓶,告辞出去了。张助理拿出手机,准备给厉公馆那边打电话,告知老夫人他们厉斯爵的情况。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厉斯爵就醒了。“厉总。”
张助理放下手机,将厉斯爵扶起来。厉斯爵靠坐在床头上,脸上的红潮已经退下,取而代之的是病弱的苍白。他看了看病房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打着吊针的手,声音沙哑的问,“我怎么了?”
“您伤口发炎,发烧了。”
张助理回答。厉斯爵闭了闭眼,“谁送我来的医院?”
是沈鸢吗?“是我。”
张助理的回答,瞬间打破了厉斯爵心里刚升起的希翼。厉斯爵抿了抿薄唇,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张助理一脸茫然。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厉总在嫌弃他多管闲事呢?是错觉吧?张助理轻咳一声,“那什么,厉总您发烧晕过去后,是沈小姐叫我送您来医院的。”
厉斯爵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不是沈鸢送她来的。但却是沈鸢叫张程送他来的。一时间,厉斯爵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就连周身的冷气,也减轻了不少。但就在这时,张助理却突然问,“厉总,沈小姐原谅您了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如果沈小姐原谅了厉总,厉总发烧了,怎么可能还任由厉总躺在地上。不过为了求证,还是问一下厉总比较好。厉斯爵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来得及说就晕过去了。”
“……”张助理嘴角抽了抽。真没用!心里这么想,但他不敢这么说,抵唇咳了一声,“那等您烧退后再说吧。”
“让你找的催眠师,找了吗?”
厉斯爵眯眼问。“我已经联系了一位,不过他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正准备找其他的。”
张助理回答。厉斯爵紧咬后牙座,“那就尽快联系,现在先把苏医生请过来。”
虽然苏医生看不出来他身上的问题,但是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他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对方。“是。”
张助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联系苏医生了。大概一个小时后,苏医生来到了病房。“厉总。”
“苏医生请坐。”
厉斯爵指了一下病床上的椅子。苏医生道了谢,拉过椅子坐下,“厉总这次请我来,还是关于上一次的问题吗?”
“是,上一次你建议我多找几个心理医生,诊断我到底有没有被催眠,他们的诊断结果跟你一样,我没有被催眠,但事实上,我又的确被催眠了。”
厉斯爵看着苏医生说。苏医生惊讶的扶了扶眼镜,“厉总这么确定吗?”
“我见到了那个催眠我的人。”
厉斯爵咬牙说出这句话,每个字眼里,都夹杂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苏医生来了兴趣,“是谁?”
催眠,是一种很神奇,也很危险的东西,它不但可以操控人的精神,更可以删改人的记忆。而一些非常厉害的催眠大师,甚至可以完全将一个人,变成一个傀儡。可以说,能做到这一点的催眠大师,简直跟神没什么区别。因此在有些国家,催眠一直被视为禁术。他现在开始怀疑,一个让他们这么多心理医生都诊断不出催眠的催眠大师,可能就是那种跟神差不多的催眠大师了。因为也只有这种级别,才让他们检查不出来,但这种级别的大师世界上非常少,而且年纪都很大,甚至还签了条约不再出手,所以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大师违背条约出手了。“不知道,我的下属正在调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很年轻,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性。”
厉斯爵拧眉形容那个男人的外形。说实话,一个男人夸另一个那人长得好看,多少有些微妙的感觉。“年轻?”
苏医生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