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灿打量着眼前的院子，管事的将他带到院门口。“小公子自己进去就行了，等你的人就在里面。”

“到底是谁要见我啊？”

宇文灿好奇的问道，“我应该叫里面的人什么？”

他感觉什么都不知道很可怕的。管事的简单介绍：“住在这里的是甘大人的师父汤霏大人，他们二人如同母子，想必你叫一声祖母也没关系。不过最好不要直接就叫，还要的得到汤大人的允许。”

宇文灿眨眨眼睛：“见祖母，坏大、呃，爹他不陪我来吗？”

“甘大人有事情要立刻出去一趟，本来是要和你一起来的。现在吩咐我带你过来。”

宇文灿紧着嘴，觉得很紧张。“好吧。”

他一个人走近汤霏的院子，左看右看没有看到要见的人。既然是坏大叔的师父，应该年龄比坏大叔大，可是院子里只有干活的下人。他随便找了一个下人：“请问……”哎？他应该叫这个人什么？“你知道我、爹的师父在哪里吗？我被吩咐来看看她。是在房间里吗？哪个房间，我可以直接进去吗？”

宇文灿在他人的领地，行事必须小心。他给自己壮胆，他这样做就不会容易犯错了吧？然而下人没有理会他。宇文灿想再开口，结果下人就转身走掉了。“我难道消失不见了吗？”

宇文灿摸摸自己身上，有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什么问题啊。他又找了个下人想要问，但对方只是和他对上一瞬的视线就移开了，然后也离开了，没有理会他。宇文灿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看不见听不见，而是故意的吧？但管事的对他就还挺好的，为什么这些人……想了很久，宇文灿看向紧闭的房门，迟迟没有出现的坏大叔师父，难道她不喜欢自己？不然这些下人的行为这么整齐，肯定不正常啊。他这么可爱，才不会所有人都不理自己呢！宇文灿走到房门口，不知道这间房子是做什么用的，他敲敲门。也许是敲对了，房间里传来略显沧桑感的女声。“谁？”

宇文灿觉得他猜对了，房间里的人不喜欢自己，这声音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被敲门声刚吵醒。“你好，我是闹闹。爹让我来这里找你。你是爹的师父吗？”

宇文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想到里面的人不仅不喜欢自己，还可能管得了那个坏大叔，他不知道应该对这样的人如何相处才对。“你直接推门进来吧。我在忙，不方便。”

宇文灿搓着手不敢推门，他现在看这里的谁都感觉对方要害自己。这应该很正常吧？毕竟这里是坏人窝。他很慢很小心的推开门缝，生怕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不小心打碎什么东西赖给自己。但房门推开什么都没发生，房间就是一个外室。而不远处桌子前坐着一个年长的女子，她手里拿着针线好像在缝东西。汤霏缓缓将视线从手里的东西上移开，慢慢落在拘谨的站在门口的宇文灿脸上。那一刻她的表情让宇文灿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吓人的虫子。他连忙抬手摸摸脸，又摸摸头，确定没有虫子落在身上才放松下来，他讨厌虫子。汤霏过了很久才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这个孩子和花灵小时候最少有三四分相像，如果他是女孩子，一定会更像！在看到这孩子的瞬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鸿远要养他。汤霏因为想到花灵感情复杂，但她知道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和花灵有什么关系，因为花灵死了，只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虽然自己不怎么关注，但绝对不可能生出来这么大的孩子。宇文灿看不太懂汤霏如此复杂浑厚的情绪，他只觉得对方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他想往后退，一点都不想进去。汤霏压下自己的情绪，朝着宇文灿招手：“你就是闹闹？过来，到我旁边坐下。”

宇文灿但从对方的语气并未听出厌恶和不舒服的感觉，他吞咽一口后走过去，爬上椅子乖巧坐下。“你好，我叫闹闹。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汤霏愣了一下，她其实对这个鸿远要收养的孩子并没有好感，不想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留下。可是在见到他之后，这个想法动摇了。这个孩子让她想起花灵小时候，那个时候她很听话，自己真的很喜欢她。如果她从来没有反抗自己就好了，那是她一直当成女儿的孩子啊。“鸿远让你怎么称呼他？”

宇文灿没记住甘鸿远全名，也没人特意提到全名让他记几遍。汤霏看出孩子脸上的迷茫，补充道：“我是说带你来这里的人，他说要养你的那个人。”

“唔，他让我叫他爹。”

宇文灿实话实说。汤霏了然，果然他一直没有忘记花灵，一直到现在他心里也都是花灵。这一点完全随了她，明明花灵跟她时间更久，可是鸿远却更像自己。“那你就叫我祖母吧。”

汤霏抬手抚摸宇文灿的头顶，眼中看得是他，脑中浮现的却是许多年前在自己跟前那个可爱的女儿。宇文灿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好像有点喜欢自己，可是外面下人不理自己，难道不是她命令的吗？是自己想错了吗？“祖、祖母。”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地方多一个愿意给自己一点保护的人肯定不是坏事。“哎。”

汤霏仿佛幻视，眼前的孩子真的是甘鸿远和花灵的孩子，如果当初一切按照她期望的那样发展，说不定就会有这么一个孩子出生，只是要是那样，这个孩子应该更大一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喜欢就养着吧。但那个人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个孩子不会给他们的目标带来威胁。“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有父母，但因为欠了鸿远人情才被带回来养着。你愿意留在这里认他做父亲吗？”

宇文灿面对这个问题，当时是想直接回答不愿意。他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却感觉到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压力感，他觉得这个问题肯定不是随便问的，一定关乎到自己之后会被如何对待。“我爹娘对我很好的，我只是在不认识的地方醒来找不到他们而已。这个爹救了我，我真的很感谢他，我可以认他为干爹，等以后找到我爹娘，我……”“你不会是被你父母扔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