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往后退。傅雨樱立刻抓紧他:“是我,傅雨樱。”
沈飞宇在熟悉的声音下顿时卸下防备:“梦?”
“不是。”
傅雨樱不在多聊,直奔主题:“你的手臂是什么时候被他们脱臼的?”
她需要知道这个时间。沈飞宇知道傅雨樱这样问,是想要对自己的脱臼着手治疗。“昨天半夜。”
傅雨樱松了口气,那就是只过了一天,不是最糟糕的十多天。她一边说“忍一下”一边就干净利落咔咔两下将手臂复原。沈飞宇脸色一下白了,但在她面前他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吭一声。“脱臼时间还是有点长,近几个月都不要过度使用手臂。一点点增加力量,不然要是用力过大不小心脱臼,小心行程习惯性脱臼。”
傅雨樱叮嘱后起身,伸手拉他。沈飞宇顺势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但他赶紧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有些窘迫:“我十多天没有洗漱了。”
傅雨樱耸肩:“还好没有什么味道,没被他们扔到茅房就行,那个味道才不好闻。”
她知道沈飞宇从来没有这么脏过,就是之前全家逃命也没有这样过。她看着沈飞宇有些虚的身体:“你还能走路吗?不行我背你。”
沈飞宇如果现在身上干干净净,他可能会对她的提议有些欲望,可现在他可没有这种心思。“我没事,他们只卸掉我的手臂惩罚我。我的腿没关系,只是这些天吃的不太够,所以有点没力气。”
傅雨樱将老二拖着道:“那你就跟着我吧,我带着两个活口回去审讯。”
她说着去了隔壁,将老大也带走了。在路上,傅雨樱简单询问了他被抓后的情况,以及他对这三个人了解多少。沈飞宇很仔细的将自己记忆里能找出的重点说出来。他被抓后发现他们是要自己活着,所以为了降低对方的防备,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老实,说一些皇室会给赎金之类的话迷惑他们,他当然不觉得他们是单纯为了赎金的绑匪。这样的迷惑持续了十天,他发现他们终于彻底不守夜了,只会堵住他的嘴巴,并在睡前检查是否将他绑好。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于是用藏在身上的带尖角的石块拼命划手上的绳子,到了半夜的时候,才终于成功。他本以为能跑掉,却没想到这三个人到底防着自己,竟然在门外拉了一根细绳子,他不小心勾到,直接想起铃铛声把他们给惊醒。结果他连大门都没跑出去就被抓了,还被粗暴的卸掉手臂,挨了一顿避开要害的打。因为差点让他跑了,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生气。那之后他也知道装老实没用,干脆不装了。至于这三个人,他是被打晕后醒来才见到的,在礁石滩埋伏的不是他们,他们应该是专门看守自己的。埋伏他的是制造暴动的头头。这三人根本不跟他说太多有用的话,他尝试过问几个问题,他们只让他闭嘴等着。傅雨樱心里有个大概了。沈飞宇说完自己知道的,这才询问:“你是找到我的?你来多久了?”
他本以为无望了,他知道这三个人根本不出门,也知道挨家挨户的搜查方式,在这种百姓心里敏感时机是最差的方式。虽然可以强行搜查,但一不小心假暴动会变成真暴动,尤其是背后有人蠢蠢欲动,随时都会横插一脚制造矛盾。“昨天傍晚到的。找到你有些运气成分在。毕竟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知道你还在城中。”
傅雨樱确实觉得自己运气挺好,毕竟她已经抱着将整座城走一遍的想法,不行第二天再来一遍。她简单说了自己用所谓刚钓上来的鱼做得小陷阱。沈飞宇有些惊讶:“靠海吃海的百姓肯定对鱼到底新鲜不新鲜有较为准确的判断,只有外行人才会……”“这不是绝对的,只是建立在看管你的人不怎么亲自买东西做饭的情况上。我想看守你的人应该不是那种买菜做饭都是亲自上的。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试一试。”
他们是岛国人,也不排除可能很懂鱼新鲜与否,但要很懂到不被她的小伎俩骗到,那只有像这海边吃饭需要自己解决的百姓们。但凡是吃饭是家里有人准备好的,或者吃军队大锅饭的,都不可能有这种辨别的经验。那个老三虽然有点做饭经验,但说实话,只不过是野外生存经验,但凡在野外有生存经验的人,处理鱼烤鱼炖鱼汤都能做到,只是不那么好吃。沈飞宇明白,这十多天他们一直吃干粮腊肉咸鱼,虽然肉没少吃,但后面他们吃得味同嚼蜡,不仅咸,还费牙和腮帮子。老三是最先抱怨的,几乎抱怨了快五天,老大老二能忍但也能看出他们在努力忍受,显然正常他们的伙食都不错。但傅雨樱事先并不知道这些,完全是推测出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你……怎么就猜不是普通穷人家看管我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