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没起床,就将木炭拿走,造成死者似乎死于毒杀的假象。最有嫌疑的人,现在没有接触木炭并且放入死者房间的可能。而你两种条件都具备。有人昨夜起夜的时候看到了你进出你哥哥的房间,一开始没说是因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你们是亲兄弟。没人将矛头指向你,因为你们利害关系看似一致。但现在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就足够证明你的嫌疑。而且昨夜和小二要过木炭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哥哥没有要木炭,房间里却留下木炭渣子,还在隐秘的床下。你想说你拎着木炭去给你哥哥取暖吗?那为什么要放在床下,一不小心可能引起火灾,这种常识,不要告诉我你年纪小到不知道!”
他的声音逐渐犀利,目光带着压迫感直直朝着对方的眸子。死者母亲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有没有?现在晚上天是凉了,可还没到烧炭取暖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炭?你说啊,你反驳啊!”
死者弟弟的镇定并没有被打破,虽然眼底有一些慌乱,可面上还僵持着,他拉出他自认为最后的底牌,不可打破的‘逻辑漏洞’。“我哥的尸体上没有任何烫伤烧伤吧!烧炭怎么会死人!娘,他们这些当官的为了快点解决案子脑子不正常,你怎么也脑子也转不过来啊!谁家烧炭能把人烧成中毒死啊!”
随着死者弟弟这些话说出口,顿时现场一片安静,有些人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对哦,烧木炭杀人又说没有外伤,那要怎么杀人啊?”
“刚刚他们突然就要查谁接触了木炭,我还以为这是杀人的凶器呢,可这样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现在晚上确实有些凉,但客栈的被褥也换成更厚的了,虽然不至于烧炭取暖,但烧了也不要紧吧?只是比较怕冷而已。他可能只是拿去哥哥房间里烧一会,给哥哥房间升升温度而已。”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刚刚紧张的逼问环境,一下轻松了不少。大家心里都觉得死者弟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肯定是调查出现了问题。调查案件的总负责人可是很有经验的人,虽然一开始线索太过模糊,根本无法串联,但现在很多奇怪的线索串联成一线,只要相信傅雨樱的说法,一切就有迹可循了,那么倒推也一样。他不可能被一个嫌疑极大的人,三言两语就唬住。他没有准确的依据作证带着猜测的推理,可是他有办法逼他自己承认。“大家听说过吧,在房间烧炭时间最好要开窗留缝,没人盯着不能睡着烧太久。一直以来我们也是这样做的。但如果把门窗关紧,有人睡着了,但房间内木炭一直燃烧会发生什么呢?我告诉你们,就会发生像死者这样的结果!是会死人的!死亡症状像是中毒又像是窒息!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调查木炭,死者房间内发现木炭渣,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互相看看,眼中有怀疑和惊惧。真的假的?死者弟弟眼底露出狡黠,他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一个不被大众所知道的事情,就很难当成证据。自己知道这样能死人,还是因为村里有人就是这样死了,他当时也是意外发现了死亡原因,当时哥哥都没发现,所以自己明明比哥哥更有天赋。而这人说话中明显他也不敢一定确定这件事情,否则他会举出可以作证的例子,但他没有。那只要自己咬死这是不可能的,他又能怎么证明?“你说是就是?你能证明吗?谁知道是不是你随口胡说出来的!从未听说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证明你的说法。他可是我哥哥,他前途光明,那是光宗耀祖,我怎么可能杀人!”
死者弟弟渐渐挺起胸膛,之前被突然指控的那点恐惧已经消失。案件负责人冷笑,眼睛眯起:“你为什么杀人我不管。但你想要证明,好啊!我就证明给你看!”
死者弟弟微微挑眉。“来人!”
负责人大手一挥,“把这桶木炭点燃,把门窗封死,将死者的弟弟关进去!”
死者弟弟顿时脸色大变。负责人胸有成竹的看着死者弟弟:“你说烧木炭死不了人,那你亲自试试不就有结果了吗?你要是没死,就说明我冤枉了你。你要是死了,就是一命换一命,我最多是断案执行过度,造成他人死亡,暂时脱了这身衣服!”
死者弟弟眼看着士兵朝自己走来,他往后退去,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烈抗拒。“我不要!凭什么我要这样做!你不能这样!”
“你不是说死不了人吗?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死者弟弟的抗拒,很快就让周围的风向再度转变。死者弟弟眼见自己被拖着往楼上走,走向那个不久前死过人的屋子,他的恐惧溢于言表。到门口的时候,他把住门框,嗓音破音,喊道:“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在当初的比试中作弊了!我才输给他,我才不能继续学习医术!他自以为回来将自己学到的交给了我,但他有机会能成为神医殿的人,而我却永远失去了机会,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我一辈子只能活在他的影子下!他要是输了,和我一样也就算了,可他要赢了,如果当初我们比试结果反过来,现在进入决赛的就是我,不是他!他没资格!他该死!是他逼我的!”
死者母亲瞪大眼睛,指着他想说什么,却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案件真相大白,客栈封锁解除,傅雨樱可以走了。但她离开前被叫住。“姑娘请等一下。”